木头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毕竟厕所的垃圾篓里,也有好多剪裁残缺的纸钱。
我说也许吧。
这之后,我以太困了为由,赶紧跑回到客房。
洛凤苔又坐在桌前看书了,听我回来,头也不抬地问:“如何?”
“有异样!”
我把卫生间的事全都和洛凤苔说出来,洛凤苔合上书本,转过身道:“我也有事和你说,就等着和你交换呢。
沈狗子还真没刨床,他撒谎了,只不过……”
洛凤苔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他这不够用,说了很显而易见的谎话。隔壁闹出动静的不是他,甚至不是活物,我在他床上,看到了一只狗的血爪印。”
我听后有些奇怪。
“他给死后的狗打掩护?”
洛凤苔说现在还不知道,问了几句,沈宴什么都不说,只说是他在床上刨坑,然后他不会刨坏床。
等于就是自己全都揽下来。
“你还有什么发现没?”
洛凤苔问我,我开始摇头,后来说:“不对,来的信最后一页,有个血手印,虽然你说那东西阴怨之气很重,但我还感觉不到那么准确的东西,我只能感觉到,那手印的气息,这个纸钱店目前没有。”
我说这才是奇怪的点。
洛凤苔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说:“那我再教你一个,你不用去感受什么阴气怨气,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来,你要永远相信你的第六感,不要被任何人动摇。
在未来的道路上,路的两边皆是红花绿叶,但你不能被吸引驻足,只能一路向前,因为等你再回头的时候,你会发现,身后全是残骸枯枝。”
这就太深奥了吧。
不过天天二十四小时的这么接触洛凤苔,我也习惯了。
他有时候确实就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耸耸肩,继续滚床上睡觉去了。
这么看来,明后天事多着呢,我必须得好好休息。
我这人也还行,除了一开始在水牙村刚接触时睡不着,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就这么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起床伸了个懒腰,外面阳光大好,就听外面“叮哐叮哐”的,一顿闹腾后,唢呐声响,一个人大喊一声,“起!”
然后外面开始奏哀乐,撒纸钱,在路的尽头,烧纸车纸人。
我扒着窗户边看,这就是送路。
洛凤苔说:“今天凌晨,有人上门来拿纸钱,八成就是现在用了。”
“……那个全身贴满纸钱的纸人,也拿走了?”
“这不太清楚,我在屋里,只能靠听,没有真的出去看,若不然大凌晨的,我不睡觉,更让这家人起疑。”
我则赶紧小跑出去,洛凤苔一直跟着我。
大厅里纸钱少了很多,纸钱贴的人也没了,我不顾木头大哥跟我问好,直接跑出去看。
送路那家的人才开始支起火盆烧纸活儿,一众纸活儿里没有那个全身贴纸钱的家伙!
不是,那玩意,难道还能是死者家属珍藏不成?
奇怪!
我回头跟洛凤苔说,“那个纸钱贴的纸人,不可能就这么莫名消失。”
结果刚一说完,我抬头,就发现那纸钱贴的纸人,竟然在二楼的屋顶处,背对着我,似乎是看着里面。
我再眨眼,它没了。
“你、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洛凤苔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身子一颤,这咋的?
结果是木头大哥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
她很虚弱,脸色是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四肢软弱无力。
就这个三伏天,木头大哥还怕胡同里的邪风给女人吹感冒,而盖了条毛巾被。
他介绍道:“邱小姐,这是我老婆,今天太阳很好,我带她出来晒晒太阳,顺便和你们讨论一下符纸的事。”
他说,他老婆才是这家纸钱店的真正老板,就是苏敏。
信是他借由老婆的名字邮寄。
他老婆天生患病,生下来就住了保温箱,为了看病,老婆的爹妈,也就是纸钱店的前老板,四处奔波搞钱,结果钱没搞多少,人先累死了。
说到这,我看轮椅上的苏敏没什么反应。
木头大哥才说,苏敏耳朵早在几年前发烧时就烧聋了,听不见。
他看我们光站着,便请我们先进去,桌上摆了小米粥和肉包,让我们边吃边听。
很快无奈的叹息便传来。
“哎……昨天我是为了赶活儿,没与你们细说。
我们是各种法子都用过了,去医院治疗也是时好时坏,钱还花了不少。
四年前偶然听镇子上别人说,水牙村的邱老太太是神婆,我推着我老婆,只是过去往邱老太太面前一站,老人家就说她阴气很重,给了我几张符纸,让我贴在她卧房周围,这样脏东西就不会打扰她。”
他还说,一般四张符纸能用一个月,门框四个边各一张。
一个月后,符纸就被污了,变为那种潮湿的水屑,一碰就散,他曾想找我奶奶多买,但是我奶奶告诉他,放着不用,也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