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被抢回来,范如花自然高兴得不行,可瞎狗子带回来一个年轻姑娘又让她有点不爽,把他揪到屋里一顿教训:“你可不要淌水试着来,那日本女的事还没甩干净,你咋又直接带回家一个?都不背人了吗?”
瞎狗子委屈地说:“媳妇大人呀,小的冤枉呀,我这是半路救回来的一个苦命孩子,我要是不伸手,这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听他讲完经过,范如花也是忍不住叹息:“这破世道,让人没法活了!铁蛋让带走这几天,我都难受得要命,这两人的爹娘找不到自己孩子,得多难受!留下吧,咱们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瞎狗子又开始吹嘘自己:“你是不知道为了抢回铁蛋,我跟夏雨林斗得多激烈!他带着几百人跟我对着干,我是丝毫不惧,据理力争,终究是邪不压正…”
范如花忍不住捂嘴偷笑:“大哥,还有比你更邪性的吗?”
铁蛋这个没心眼的小家伙也补了一句:“狗子叔跟我爸骂架,把我赢回来了!”
“文化人的事,那能叫骂架吗?那叫争论!”瞎狗子绝对是以文化人自居了。
瞎狗子捞来的钱财都被偷偷转运到山里藏了起来,留下十来个得力的兄弟看守着,那里面的所有的钱和轻重武器都是他们未来反水的资本。
现在手底下能控制的兵力人数已达千人之众,一旦反出徐州,所有的开销就依赖不上日本人了,别看现在已经积攒了不少钱财,可用来豢养部队的话,能撑到三个月不去当裤子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当时的中国不是没人当兵,人多了那也是养不起的,100户老百姓能养活一个兵就算不错了。
本来指望着抱住李黄河的大腿,没想到这哥们也是混不下去了,投了日本人。至于新四军和八路军,那就算了吧,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为今之计,还得在日本人院子里窝着,瞅个机会偷个鸡摸个狗啥的。
次日,孙县长派人来请,不用问了,一定是当维持会长的事情,瞎狗子对着镜子又朝头发上抹了一遍油,铮光瓦亮,牛舔的一样,必须确保每一根头发必须服服帖帖地趴在头皮上,如果不是夏雨华的眼镜戴上会晕,他也肯定要装一下斯文的。
真猜准了,耿县长的安排,孙副县长无条件服从,把维持会长这个职位让给了二十岁刚出头的瞎狗子,只要瞎狗子同意,日本人的委任状很快就能下来。
两人谈话间,孙副县长说的最多的词还是绝望,之前跟着吴大帅的时候,从来不敢提叛变投敌这个事,更别说投诚日本人了,耿县长作为吴大帅的门生,则宁死不会投敌,他看中的除了地盘还是地盘,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拼命。
可现在,真心拼不过了,手底下的人越打越少,四处流浪。现在这么多的地方军投敌,让他更是难上加难,重庆方面啥时候能来收复失地更是难以期待。
瞎狗子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他最关心的是当了维持会长能不能多捞点好处。
“维持会长到底都要干点啥?”
“治安维持会,顾名思义,当然要维持全县治安咯!每个乡镇都有维持会,都归你管,不仅要管那些坑蒙拐骗偷的,还要盯住那些有反叛之心的人…还有抗捐的,也归维持会管!”
孙副县长说了一大堆,更像是一盆冷水把瞎狗子的热情给浇灭了。
他忍不住大发牢骚:“这他妈的还不是一个苦力活么?”
孙副县长嘿嘿坏笑着予以肯定:“你说的没错!而且是头号汉奸,以后都会写进县志的!”
瞎狗子再也没兴趣了,起身就要跑,这活谁想干谁干,咱可不能留这千古骂名,那不是成了秦桧遗臭万年了么?
孙副县长赶紧起身拉住他劝说道:“听我说完嘛!”
“还没说完?这些已经够恶心的了!”瞎狗子真的没耐心了。
“也不全都是坏事,你要是当了维持会长,别说各级政府了,就是那日本人也得给你面子,皇协军也不是想动你就动你的,相当于背了一个盔甲!”孙副县长顿了顿接着说,“听闻你还有一个大仇家,一直盯着你呢吧?”
软肋,这个夏雨林就在城里猫着,手下的兵如狼似虎,而瞎狗子自己还在偷偷干着一些让日本人忌讳的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夏雨林已经惦记上自己了,确实需要再来一张龟壳了。至于那石川,算了吧,自身难保了,马上就是废人一个。
瞎狗子有些心动了,孙副县长继续扇呼:“那些做生意的,黑白两道的势力,以后哪个不看你脸色?以后你这瞎狗子的名号拿出去都能换钱呢!”
一提到钱,瞎狗子的眼睛就放光,啥头号汉奸的骂名都不重要了,反正自己真名叫谷俊宇,字德百,夏天笑是日本人给取的名字,进县志也牵扯不到谷家的列祖列宗。
“行,这个活,我接了!”
得到瞎狗子的应允,孙副县长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当即应允:“一定尽快向日本人举荐你,加上宫井和石阁勤寿的保举,没问题的!”
回去的路上,瞎狗子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当维持会长有这么大好处,他孙副县长咋这么乐意把位子让出来呢?看样子还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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