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花抱着孩子走过来,用炫耀的语气说:“春香姐现在可厉害了,今天就有香客了,隔壁邻居两口子天天吵架,春香姐给人家捏了二钱百合泡茶,床头放了一面镜子,今天从早到现在都是和和睦睦的。”
小舅子范如意口无遮拦地说:“赶紧给我姐夫看看,他啥时候有灾难吧!”
结果被瞎狗子踢了一脚:“你巴不得我有灾难是不?我要是死了,天天托梦吓唬你!”
胡春香叹口气说:“如今妖邪当道,德百少爷深处刀火漩涡,处处该灾,时时有难,好在有祖宗庇佑,总能遇难呈祥,死里逃生。日后还有一场大难,能否平安度过,只能靠造化了。”
这下范如意不敢胡扯了,忙追问:“玄女娘娘就不能下凡救他一把?”
胡春香摇摇头,不再说话,独自回屋了。
一场小插曲而已,瞎狗子自信事在人为,如果真有神仙,就该降下天雷,劈死那些作恶多端的日本鬼子。
瞎狗子关上香堂的门,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良民证和一张纸条递给刘学勤:“明天拿着这个,我会派人带你们去茅村乡刘武村,找梁大元,拿着我写的条子去拿五千大洋,再去黑市兑换成军票啥的,不够的话再说。”
刘学勤拱手说:“太谢谢夏队长了,这些钱足够了!放心,我会给你写欠条的。”
朱玲玲看着瞎狗子写的字条,忍不住捂嘴笑了:“夏队长写的字真有性格,赶得上密电码了,这一半咋都是圆圈!”
瞎狗子尴尬一笑:“读书写字才学了一年,成天瞎忙,学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不会写的就画圈代替了。不过你们放心,梁大元认识的字还不比我多,他能看得懂!”
刘学勤倒挺会说话:“其实这样也挺好,起码日本人看不懂,不会泄露机密!”
第二天,派一个兄弟带刘学勤两口子去拿钱,自己则去浴池接快要虚脱的石川那个货回办公室。
按照昨天的约定,侦缉队不会随同宫井大队巡查岗哨,两人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
电话响了,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宫井打来告状的。
瞎狗子坐在一边,看石川在电话里跟宫井骂得那叫一个起劲。最终石川非常得意的挂上电话,瞎狗子的彩虹屁立刻拍上去:“石川少佐果然够气势!料想宫井迷兰中佐被你气死了吧!”
石川笑哈哈地说:“想在我面前耍威风,也不看看我的后台是谁,那可是梅川大介少将,也就是梅川奈依的父亲,情报界的天花板!”
可惜,没得意多久,电话又响起来了,石川毕恭接了电话之后,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回话,丢下电话之后,垂头丧气地朝瞎狗子摆手说:“司令部的电话,宫井告状了,让我必须把你们交给宫井指挥!”
得,还是跑不掉,瞎狗子无奈,只能给侦缉队打了电话,让人去铜山驻屯军指挥部集合。
宫井看到瞎狗子的神情那叫一个得意,话都懒得说,颐指气使地下令,让侦缉队前头带路,第一站就是去西关大彭镇炮楼。
大彭镇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扼守着徐州城区到萧县的交通要道,这条路原本也是日军和国军煤炭交易的必经之路,后来野比走了,郑大龙死了,煤炭交易再次中断,靠运输煤炭挣点辛苦钱的老百姓又没活干了,原本繁华的小镇也冷清了下来。
这里驻扎着一个连的治安军,不长的一段路上设置了四个炮楼,六个据点,虽然治安军的战斗力不行,但是炮楼和据点的工事修筑得非常坚固,这里曾经有野比的日军一个中队驻扎,为了保命,修工事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偷工减料,洋灰钢筋能用的全用上,就算是105炮直接命中也不至于崩塌。那些破破烂烂,风一吹就能倒的工事基本上都是留给中国治安军使用的。
宫井用望远镜查看了镇外的地形,通过翻译余士丙给治安军下令:把两县交界两百米内的所有玉米全部砍掉,全部拉上铁丝网,以后都不许耕种,附近的村子全部烧掉,把老百姓赶走。
所谓民以食为天,铜山县和萧县在徐州西边交界的地方起码有五公里,附近老百姓的损失简直无法估量,而且马上秋收了,本来今年的秋庄稼减产就厉害,再给砍了,注定就会有不少人吃不上饭了。
瞎狗子忍不住了,上前劝说:“宫井中佐,我觉得没有必要了,两县之间是一条大河,而且国军的活动范围距离这里很远,如果把庄稼砍了,真的会饿死人的!”
余士丙如实翻译,宫井迷兰不为所动,恶狠狠地说:“这些可恶的支那人,通通该死!饿死了正好,可以省下我们好多子弹!”
瞎狗子牙根痒痒,却毫无办法。治安军的那个连长也极不情愿地带人去执行命令。
刚砍了没多少,村里的老百姓就扛着锄头镰刀前来阻拦。
宫井一挥手,手下一队士兵就冲了出去,抬枪对准了那些老百姓。
眼瞅着他们已经拉栓上弹,瞎狗子再次劝说:“这里民风彪悍,如果让他们吃不上饭,真的会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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