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伏天已经收起了尾巴,可跑不了几步还是会汗流浃背,那就慢悠悠地走路吧,这就是野比一郎的指挥艺术。
自打从徐州城出来,野比就不搭理瞎狗子,有可能是出于愧疚。瞎狗子不理他,那是因为真的烦他。
在平原地区打伏击确实非常困难。这里没有太多山脉、丘陵等自然屏障可供隐藏军队,也没有茂密的森林可以掩护士兵。因此,战士们不得不采用一种极端而艰难的方法来藏匿自己:他们将身体深埋在沙土之中,只露出头部,并在头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草,把自己当成死人。这种伪装需要高度的技巧和耐心,因为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
在这个过程中,战士们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他们不能有丝毫的动作或声音,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曹村这里处于苏皖交界处,在徐州正南方向,有少量的低矮山脉,是通往宿县的一处咽喉要道,也是新四军活跃的地方。
之前在徐州战场被国军打残的日军临时组建成了一个大队的驻防军,隶属第五师团,战斗力虽然不及主力部队,可是其精良的装备和较高的单兵素质是游击队无法相比的,为了重创这支队伍,新四军集结五倍的兵力,甚至从盐城调来了主力部队加入。
由于野比一郎的队伍偏离了预定路线,第五师团的这个大队和治安军就成了前锋,当他们进入新四军的伏击圈之后就被拦腰截断,一辆装甲车被土地雷炸翻了,像四肢朝天的乌龟,挡住了道路。
日军被一分为二,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静下来,前段的队伍开始朝路边的高地上冲锋,谁占领了高地谁就占了优势,高地上的新四军也不是面团捏的,顶着日军的炮火死战不退,一时间,高地上硝烟四起,枪炮声不断,经过三轮冲锋,日军始终没能攻克山头,反而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开始后撤,要和后续队伍合兵一处,一起突破包围圈,同时向指挥部申请战术指导,所谓战术指导就是求援,只是感觉求援这个词语会让大日本皇军丢了脸面。
后段的队伍也不好过,前面道路被装甲车堵住,大型装备和辎重队伍无法通行,只能就地设置防线,脚跟还没站稳,就被埋伏在路边的新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五花八门的枪炮一起开火,日军连架炮的机会都没有就差点被冲散了。
不过,他们也很快反应过来,利用坦克和装甲车作为堡垒,组成了一个环形阵线,像乌龟一样蜷缩起来,跟新四军远远地对射,甚至还打退了对方的一次集团冲锋。
至于治安军,早就在枪声响起来的一瞬间就拖着枪没命地抱头鼠窜,这些都是日本人从当地征召的农民组成的队伍,战斗力根本就没法提,纸糊的一样,顶多用来趟地雷当个炮灰罢了,指望他们打仗,都不如赶一群猪来,起码还能用鼻子拱两下。等打完仗,这帮家伙还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都两说呢。
瞎狗子带头,野比一郎带领大部队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增援曹村过去。瞎狗子心里没底,正琢磨着如何逃离队伍,眼睛不断打量着道路两侧的地形。
行至一处小河边,河面上有座小桥,人过去还没问题,那装甲车和坦克就只能趟水过河,瞎狗子被逼着脱了裤子挂在脖子上,下水给坦克车试探水深。
瞎狗子站在岸边,看着碧绿的河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水中。水有些凉,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专注于过河,侦缉队的兄弟紧随其后。
当他走到河中央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嗖嗖声。那声音像是空气被撕裂开来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瞎狗子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猛地一疼,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脑袋被一颗子弹击中了,那颗子弹甚至把他的屎黄色日本帽子都打飞了出去。
疼痛和恐惧让瞎狗子几乎无法呼吸,他努力想要保持冷静,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试图向前走几步,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终于,瞎狗子抵达了对岸。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全身。他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耳朵流到下巴,用手一抹,发现那是鲜红的血液。
刚要起身,禹航眼疾手快,直接把他按在河岸上,对其他人高声下令:“别露头,都趴下!”
枪声越来越密集,袭击来自对岸的小树林,听动静,火力并不强悍,应该是小股阻击队伍。
野比的队伍这次出奇地勇敢,在炮火的掩护下,分批下水过河,趴在对岸上朝着树林还击。
三挺机枪被扛了过来,架在岸边疯狂射击,打得树林里的树木碎屑乱飞。日军的火力水平明显高于对方,可对方并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不停地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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