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秀才看着孙子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再也顾不上爱新觉罗氏的皇恩浩荡了,从清朝遗老遗少的梦中惊醒,大清确实亡了,已经无力回天,那么这个罗氏就不应该在夏家作威作福了,以他孙子的优越条件,必须是新时代的名门望族才配得上。于是乎,他开始劝夏雨华休妻再娶。
老头用尽一生的才华,给孙子写了一篇激情澎湃的休书:兹有夏罗氏,不讲三从四德之妇道,亦无贤良淑德之美誉,不敬父母祖宗,凶残暴戾,对夫君金戈相向,命悬一线,幸得祖宗庇佑,方得侥幸。现赠休书一封,自此天涯两端,一别两欢,或嫁或娶,两不干涉…
罗家自知理亏,请了家族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头来说情,拿夏罗氏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老秀才也是铁了心,就算是不要重孙子了,也不容这个罗氏在家里当祸害。不然哪天一发神经病,把全家人都给噶了,那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夏雨华家里里外外围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夏罗氏的霸道和刁蛮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看这个泼妇如何收场。
夏罗氏自然早就玩过了她的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放在以前绝对好使,今时不同往日,她这次的做法实在过分,居然敢谋杀亲夫,绝对是大逆不道的,甚至说是死有余辜,打滚耍泼这一套自然就不好使了。
她那一对受尽窝囊气的公婆趁此机会向村民们诉说心中的委屈,说的唾沫横飞,总之就是一句话,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
瞎狗子从外面回来,也跑去看热闹,雨林嫂子和何晓慧两人坐在树底下嗑着葵花子跟村民们一起当吃瓜群众,孰不知,她们两个和瞎狗子的不正当关系也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瞎狗子凑过去,皱眉对何晓慧说:“你咋也好意思来看热闹?这事可跟你有关系的!心咋这么大呢?”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咋跟着雨林嫂子学会了厚脸皮,很从容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现在他们都说我是你的人了,你想想怎么对我负责吧!”说完就和雨林嫂子哈哈大笑起来。
瞎狗子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奇葩之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像这样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呢?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屎盆子与她有关,可她却偏偏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一直以来,人们都说南方姑娘温柔婉约、善解人意,但眼前这个女子的行为却完全颠覆了瞎狗子对南方姑娘的认知。难道这些传言都是假的吗?或者说,只是一部分南方姑娘如此,而另一部分则并非如此?
雨林嫂子看他脸色难看,就解释说:“都是我的主意,现在世道不稳,一个女孩子很不安全,只有让她跟你挂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才没人敢招惹,你就委屈一下吧!”
委屈?怎么可能委屈?这种事情足够他在外面吹牛逼的了,男人都以三妻四妾为光荣的,比如老彭头七十多了还要娶一个16岁的小姑娘。
夏家院子里吵闹得越来越凶,维持秩序也是一个保长的责任,他从人群里挤进去,罗家人此刻正脸红脖子粗,开始声讨夏家不负责任。
瞎狗子干咳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夏罗氏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哀求说:“狗子兄弟,你替嫂子说说话,我只是跟雨华闹着玩的,没想杀人呀!”
“没想杀人?前天晚上你还掂着刀要去砍人,这是真的吧?”瞎狗子白了她一眼,“根据民国法律,你这是故意杀人,幸亏没死人,不然,直接枪毙的!现在伤人了,也得要坐牢三年的!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才没有抓你,满足吧!”
夏罗氏不服气:“那夏雨华也还手了呢,他用肩膀使劲磕我的镰刀,这要算互殴的!都有责任的,拉砖的家伙跟我说的!”
瞎狗子更没好气了:“以后别听那些狗东西瞎说!你现在给我闭嘴,不然直接拉走送警察局!”
夏罗氏不敢说话了,夏雨华坐在堂屋全程不敢说话,像等待命运审判的可怜虫。
瞎狗子把桌子上的休书拿起来,上面的字他只认识一二三四,直接给撕了,夏老秀才不知道他想干啥,罗家人松了一口气,这如果自家闺女被休回家,那丢人就丢大了。
瞎狗子对老秀才说:“现在是民国了,不兴休书那一套了,现在叫离婚,只要过不到一起去,直接一拍两散就行了!这叫新生活!”
这下罗家人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夏秀才满脸的得意,暗自感叹:到底是自家人呀!
瞎狗子又凑到老头耳朵边低声说:“不过,有个条件,女方可以分走男方一半家产的!”
以夏家抠门的家风,这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夏老秀才不可思议地歪头询问:“真的?”
瞎狗子一本正经地点头予以确认。老秀才也犯难了,也跟他说起来悄悄话:“只要这女人以后知错就改,好好过日子,也不是非休了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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