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辉看张泽这般随性,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张泽的胆子真大,不怪能成为今科的状元,换作是自己肯定做不到。”
其他的进士们,不是没有看到张泽的动作,只是,张泽和他们并不相熟,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举办一场宴会认识认识,看能否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
他们是同一年考中进士,日后就是同年,就算不在一块儿做官,也有一分情意在。
眼下在琼林苑,皇家园林,众进士并不敢做任何逾矩的事。
读书人讲究脸面,像张泽这般坦率、率真的性子,他们还真是学不来。
开元帝带着一众大臣和几个好大儿一块儿到了琼林宴,就瞧见了张泽捏着一块儿糕点在吃。
内侍高声唱和,张泽淡定从容地擦了擦手,动作利索地给开元帝行礼。
“都起来吧。”开元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不少进士们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自己的礼仪没有出错吧?
皇亲国戚、大臣们相继落座,张泽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开元帝见气氛有些沉闷,意识到是自己刚才太严肃,吓到了今科的进士们。
因此,摆了摆手,伶人优美动听的音乐响起。
歌舞毕,众人脸上的神情不再紧绷。
开元帝执起酒杯,说了一些勉励众人的话语,又提议新科进士们一人作一首诗应景。
大皇子、三皇子都十分讨厌张泽,开元帝提议作诗两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各自给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原本以林詹、马轩的学识,再加上他们身后有大皇子、三皇子强有力的支持,两人成为一甲进士是榜上钉钉的事。
然而,杀出了张泽这匹黑马,不仅打乱了大皇子、三皇子的算计,还让开元帝察觉到了两个儿子的算计,从而反将一军。
直接把林詹和马轩唰到了二甲,给了大皇子、三皇子好大一个教训。
林詹、马轩收到了大皇子、三皇子的指示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作诗。
不止大皇子、三皇子讨厌张泽,林詹、马轩这两人都恨上了张泽。
要不是张泽横空出世,他们怎么会落到了二甲去。
张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能压他们一头,成为大周朝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
一甲头名明明就该是自己的,就算不是自己,也绝轮不到张泽。
张泽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拜了一个好老师,又选了这个好时机,成为了皇上制衡大皇子、三皇子的棋子。
林詹、马轩的万千念头都只在一瞬间就全部收敛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作的诗要狠狠压张泽一头。
林詹和马轩的视线太过锐利,敏感如张泽早就注意到了两人。
张泽并不知道两人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成为状元的内情。
他只是感觉到了那两道视线并不友善,所以,张泽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两人身上。
张泽作为今科的状元郎,所作的诗文不能太差。
好在,这些年的书不是白读的,张泽很快就有了灵感。
林詹比张泽更快一步把自己的诗念了出来,开元帝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心里微叹一句:林詹可惜了。
有林詹的珠玉在前,后面陆陆续续有进士们作了诗,只是都比不上林詹这一首诗。
林詹不由有些志得意满,心里越发不痛快。
“张状元,不知在下能否讨教讨教你作的诗文?”说着朝张泽拱了拱手,态度特别好。
林詹一出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张泽身上。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
张泽原本因为林詹作的诗,高看了他两分,觉得林詹有几分才气。
没想到林詹这么沉不住气,这可不是一个小场合,当着皇帝和这么多大臣的面,公然的挑衅他这个状元,真是好样的。
这能忍?必然是不能的。
张泽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拱手后,才温和开口:“张泽献丑了。”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开元帝见张泽面对林詹的挑衅,没有丝毫畏惧和惊慌,心下满意。
于是,多分了一分神在张泽身上,就听到了这般佳作。
当即,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张泽连忙朝开元帝躬身行礼,“谢陛下。”
大皇子狠狠地刮了林詹一眼,“没用的东西!没给张泽添堵就算了,反而让张泽的名声又上了一层楼。”
林詹面如死灰,他所有的骄傲和不可一世,全在张泽作诗后被击了一个粉碎。
林詹颓丧地坐了下来,不复刚才的不可一世。
马轩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还未把自己的诗作念出来。
然而,有张泽的诗在前,自己现在把自己的诗作念出来,也于事无补,压根不是张泽的对手,不过是给张泽又增加名声罢了。
三皇子见马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