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县尉听到阿珍的供词,只觉得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
张泽追问,“雨柔有说为什么要绣翠竹的花样吗?”
阿珍摇了摇头,“她并未提起,翠竹花样子的帕子很常见,十分容易,并不费什么工夫。”
“是谁把你买进府里的?”
“是府中的孙管家。”
张泽又问了几个问题,心里对阿珍的怀疑去了大半。
随后起身告辞,梁县尉见他走了,跟了上去。
“张举人,咱们现在要去何处?”
张泽停住脚步,语气有些沉重,“梁县尉,我似乎知道谁是杀害孙大人的凶手了。”
“是谁?”梁县尉激动道。
“孙大人的发妻——大夫人。”
“这怎么可能?昨日你又不是没有瞧见孙夫人哭得不能自已,哪里像是有狠心能杀了自己夫君的人?”
张泽反问道:“那依梁县尉所言,你觉得杀害孙大人的凶手是何人?”
“是那个盗取知县大印的贼人,他盗知县大印时被孙大人发现了,慌张之下就把孙大人给杀了。”
“我们昨夜在孙大人书房找到的帕子还有孙大人衣裳上沾染的迷药又作何解释?”
梁县尉叹了一口气,“可是,孙夫人没有害孙大人的理由啊。”
张泽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去审一审大夫人身边的雨柔应该就会有结果。”
梁县尉没再说反驳的话,从善如流跟在张泽身侧,再次来到了大夫人院中。
“大夫人叨扰了,不知您身边的丫鬟雨柔在何处,我们有事想问问她。”
大夫人一改昨夜的柔弱,目光冷冰冰地看向张泽,说出的话异常冷硬。
“不必了,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问我,我是雨柔的主子,她做的事都是经我授意的。”
梁县尉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大夫人,更加疑惑不解了。
“孙大人是你杀的?”虽然是疑问句,可是张泽说的异常坚定。
大夫人突然像是疯魔了一样,诡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夫君?”
笑够了,大夫人满脸怒气地指着张泽,“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说完还不解气,训斥道:“梁县尉,你莫不是昏了头,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跟着你来胡闹?!”
“你很爱孙大人,但是孙大人纳了两房妾室还不够,又看上了刚来不久的绣娘阿珍。
这让你很有危机感,孙大人之前是不是和你提过要纳阿珍为妾?”
“胡说八道,你毫无根据一直在胡说八道!”大夫人更加疯狂。
“是吗?若真是我胡说八道,大夫人又何必这般激动。
若你不在乎孙大人,孙大人的后院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无所出?”
张泽的话狠狠地刺激到了大夫人,“你懂什么?!你们这些男子都是负心汉,都是负心汉!!”
梁县尉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张泽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看样子都被我说中了,那我就斗胆再来说说你是怎么杀害孙大人的吧。
你先是派人去买了迷药,随后又吩咐你的贴身丫鬟雨柔让她去找阿珍绣一方翠竹样式的帕子。
若我没猜错的话,那翠竹样式的帕子,孙大人应该是珍之爱之。
因此,他才会毫不设防,中了迷药,随后,被人无声无息取了性命。”
大夫人笑得越发癫狂,“哈哈哈哈,你说的都对,没错就是这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来人——快孙夫人押下去!”梁县尉听到大夫人亲自承认,立马朝门外大喊道。
“都是负心汉,他该死,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
大夫人状若疯妇,等人被衙役押下去,梁县尉再也忍不住发问。
“我还是不明白孙夫人为何要杀孙大人,张举人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张泽叹了一口气,“因爱生恨,孙大人辜负了孙夫人,至于孙大人怎么辜负孙夫人的,我也不清楚。
我会怀疑到孙夫人头上是因为昨夜我问她谁的绣活最好时,她说是绣娘阿珍,但是她当时的眼神十分复杂。
刚才我询问阿珍时,阿珍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有那种复杂。
还有就是我察觉到左姨娘的容貌和阿珍有五分相似,但是阿珍明确告诉我,她和左姨娘不是亲人。
结合这一系列的供词,我把它们都串联在了一起,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夫人才是杀害孙大人的凶手。”
梁县尉听了张泽的分析,总算是解了不少的疑惑。
只是,孙夫人虽然承认了是她所为,却并没有证据,还有被盗走的知县大印在何处?
像似看出了梁县尉心中所想,张泽指了指屋里,“知县大印应该就在大夫人的房中,至于孙夫人杀害孙大人的证据,没准也在屋里。
实在不行,还有孙夫人的贴身丫鬟雨柔,她应该知道不少的事。”
张泽说的很明确了,梁县尉立马吩咐衙役把大夫人住的院子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就连庭院里种着的花草都逃脱不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