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瑞挑着一担豆腐,一路跟在江光晖身后。
心中颇为忐忑的道:“光晖兄弟,一会儿你多指点一下我啊,我也没做过生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卖东西,是不是要大声吆喝啊?”
说到这个,他整个人都有点僵硬,实在有点张不开口,一吆喝人家全都看过来了,他都不知该怎么办好。
倒把江光晖听得一愣,道:“若是有人买,倒不用,但若是实在没人买,肯定要吆喝几嗓子,让人知道你是在卖东西不是。”
“哦,这样啊,那你平时是怎么吆喝的?”他虚心求教道。
这还真把江光晖给为难住了,挠了下头,道:“我还真没有吆喝过,因为东西一放下,立马就有人围拢过来,就光顾着忙活了。”
想了想,为什么他卖东西就这么容易呢,大概是因为东西够新鲜,再加上熟客也多,所以不用他出声,人家就自己寻着味来了,一些不知情的,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买,便也都被吸引过来……
不提起这茬,他还真没细想,还别说,他这生意做得,还真是顺当得很,当然这主要还得归功于杜嫂子,是她最先在这一片打开局面,他也就是跟在后面捡个便宜而已。
听到他这话,江光瑞就满脸羡慕,看看人家,年岁比自己还小,生意却已经做上手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他只是来得晚,慢慢也能上手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人带着,已经比其他人容易多了。
“一会儿你多教教我哈!”他再次道。
“行,你跟我摆一块儿就是,看看我是怎么卖东西的,多学着点就成,不过若是不好卖的话,你还得挑着担子四处走走。”
他这个是不好挪动,而且这一片生意也不错,所以就守在这儿卖了,对方这豆腐担子挑着倒是方便,这边卖不出去,那就换个地方就是了。
江光瑞就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懂,当然得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江光晖平常摆摊的地儿。
只是才一到,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隔壁卖鞋子的摊子边,竟然摆了木桶正在卖豆腐花,正笑得一脸和气招呼着客人的,可不就是那姓刘的老婆子么!
江光晖一脸的惊疑不定,走近几步就瞧见,木桶里那白嫩嫩的,可不就是豆腐花么,只见刘氏拿碗一装,往里面撒上些红糖,脸上笑得一朵花似的,将碗递给面前的客人。
“尝尝我家这味儿,够正宗吧,我跟你说,这红糖是好东西,吃了补中气……”
“红糖那么贵,谁不知道是好东西,只是你这红糖放得有点少啊,甜味淡得很。”
“红糖就是调个味儿,可不敢多放,贵着呢,若是你肯再添两文钱,我可以再给你加一勺糖。”刘氏道。
“嘿,你这老婆子可真会赚钱啊,两文钱就这么一小勺子,我要吃糖,自个买去,还从你这儿过一道手呢!”
刘婆子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她卖鞋子,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哪还会在意别人说几句的。
听到旁边有动静,转头一看,便扯了个笑脸出来:“哟,江小哥你来了啊,连着下了十来天雨,我们可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看她还能这么自然的打招呼,江光晖都惊呆了,这老婆子脸皮是真够厚的,把这豆腐花的做法琢磨出来卖钱,半点不心虚不说,还神情坦荡的跟他打招呼,自问这样的厚脸皮,他自个都做不到。
果然,他还是太年轻,做生意就得没脸没皮才成。
“你们可真是好本事啊!”他什么都没有透露,当然,他压根也不知道这豆腐花是怎么个做法,但人家就买了几碗去吃,就硬是让人给琢磨出来了,这本事不佩服都不行。
刘氏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也有一闪而过的得意,就算什么也没从他嘴里打探出来,但自家就是把这东西做出来了,今儿头一次卖,一摆出来就卖了十几碗了,摸着到手的钱,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往后又多一门吃饭的买卖了。
“这可不敢当,做生意嘛,都是各凭本事,江小哥你说是不是?”
他们家自个琢磨出来的,又没去偷去抢,这生意做起来,那也是光明正大,又何必心虚?
江光晖能说什么,总不能只准他家卖,就不准别家卖了吧,心里再如何生气,却也拿人家没办法。
“你说得是,做生意各凭本事,只是你也别太抠门,那糖多放一点,免得一会儿又有客人嫌不甜了。”
刘婆子神色一顿,红糖太贵,一碗少放一点,她就能多赚一点,放多了,就赚得少了啊!
“我这边啊,倒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吧,看你今儿这东西放下来,竟是一个客人都还没有,这么大两桶,若是卖不出去,可就要放坏了。”
“哎呀,看我这话说得,江小哥是个有本事的,又哪会卖不出去,我这担心纯属多余,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这阴阳怪气的话,连江光瑞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格外不顺耳,更何况是江光晖呢,年轻人,多少是有点脾气的,拳头都捏紧了。
“江晖兄弟,咱们做咱们的生意,别跟她一个老婆子计较,就算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