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小白的语气意味不明。
戚绵的注意力也全部都被眼前的棺木所吸引,她点点头:“对,你来看看,这个冰层如果彻底碎裂或者融化,里面的人会怎么样呢?”
小白走到她身边,他并不怎么在意地望着属于自己的身体,在他喝过戚绵的血液后,他就已经彻底恢复了,苏醒对他来说,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而现在,他不觉得有什么要事是需要自己作为王去处理的,比起当血族的王,他更想作为小白待在戚绵身边,或许可以弥补一下自己对她缺乏的教导与保护。
戚绵刚才也说了,她对自己莫名感到亲近,肯定就是来自血统中的依赖。
满心思索自己“家长”身份的洛尔塞修已经忘记了,戚绵早就被戚珏抚养长大了,她不需要什么教导或保护,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了。
“他会不会醒过来?”
戚绵根本没发现小白的心不在蔫,只自顾自地说着话,那裂纹在她掌心的贴近下,仿佛在渐渐延伸,戚绵睁大眼睛看着它们,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小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希望他醒过来吗?”
戚绵肯定地点点头:“如果他不是死了,而是在等待苏醒,那肯定是最好的啊。”
当然她也知道,洛尔塞修早晚会醒过来的。
“他醒来后,如果性格不好怎么办?”小白问,“比如他以为你是什么闯入者,破坏了他的沉睡,然后要杀了你。”
戚绵身体一僵,还真别说,她确实有担心过这一点,三三说洛尔塞修虽然不是什么脾性极坏的王,但他对待人类极其暴戾又残忍,似乎对人类深恶痛绝,那她又没什么力量,除了会喝血外,好像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小白眼神一暗,试探问道:“你害怕了?”
戚绵咬着唇瓣不说话,看她这模样也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了,小白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是他脸色有点黑,对于戚绵害怕自己的表现有点无法忍耐。
他有点憋屈地闭了嘴,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还不如不问那个问题呢。
戚绵被小白一提醒,有点不太敢轻举妄动了,毕竟洛尔塞修就快苏醒了,她想站直身体,便借力在冰层上稍微撑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戚绵傻眼了——
冰层居然就这么碎裂开来,无数晶莹的碎裂冰块不规则地平铺在棺木主人的身上,反射着烛火的冰层像无数琉璃水晶,有种莫名瑰丽的美感。
“这……”
她张了张口,无措地立在原地,她只是小小地撑了一下啊,怎么就碎开了,怎么办,洛尔塞修醒了吗?他醒了会怪罪自己吗?他会杀了她吗?
戚绵开始害怕了,她可怜兮兮地望向小白,脚步后退了几步,无声求助着他。
“怎么办?”她小声问道,生怕自己的声音会不小心惊醒棺木的主人。
小白也有点沉默,他没想到那冰层已经变得如此脆弱,但这也意味着他受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冰层是他聚集了许多治愈能量凝结而成的,将自己冰封在其中就是在不断为自己疗伤,在冰层能量耗光的时候,也就是他的伤痊愈的时候。
“没事的,你看这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戚绵的肩头,安慰说道,反正只要他不想醒,这具身体就还是会维持着一个沉睡的假象。
戚绵恍惚地眨了眨眼,是吗?
她安静了一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那棺木除却刚才冰层碎裂的声音外,的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戚绵微微放下了心,小命保住了,代替恐惧的就是她对于洛尔塞修的好奇。
她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没了模糊视线的冰层,戚绵终于能看清棺木主人的模样,绣有繁琐花纹的深衣下,是一具比例极佳的高大身材,她能看见对方由腰线处因为衣服的收紧而掐出的劲瘦线条,再往上则是宽阔的肩膀。
戚绵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面孔上,她的双眸微微失神——
完全可以称之为鬼魅般的长相,无论是狭长的眉眼还是挺直的鼻梁,线条流畅而完美的脸颊,这张脸就像是将各个数值都拉到了完美,完全挑不出任何缺陷,只有那有些妖冶的深邃眉眼与浓密雪白的睫毛让这张脸从不真实的虚假感变得蛊惑而生动。
对方苍白的肤色并不像普通血族那样死气沉沉,而是在雪色长发的衬托下,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感。
戚绵认认真真观赏了一遍洛尔塞修的五官,看着看着,她忽然蹙眉。
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不等她细想,小白蓦然伸出手,将她原本放在里面的毛毯往上猛地一扯,盖住了男人的脸。
“你看那么久干嘛?有那么好看吗?”小白似乎有些生气。
戚绵回过身来,她眨了眨眼,让视觉从刚才那幕盛世美颜里脱离出来,然后看向小白:“怎么了?”
小白气鼓鼓的皱着眉,他的语气有控诉也有委屈:“你看他看得都入迷了,我叫醒你一下而已!”
戚绵眨了眨眼,这是吃醋了吗?
她嘴上惯用的哄小白那一套又是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