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夜带着戚绵来到了休息室,毕竟是他的画展,他还是有些事需要去忙的。
“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儿,好吗?”对方温和的劝说着,戚绵对此当然是乖乖点头。
[啊宿主,提醒你一下,这场画展还来了一个重要角色。]三三突然开口。
戚绵打断它:[打住,休想让我出去找人。]
听着屠夜离开的脚步声,戚绵慢吞吞靠在休息室的软垫上,她才不会出去乱跑找什么线索或者接触什么关键人物,一个瞎子的明智做法就是乖乖坐着等人。
三三呃了一下,默默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戚绵敏锐地捕捉到休息室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她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往声音来源踏出几步,柔柔软软地开口叫道:“老公,你回来啦。”
脚步声停滞了一秒。
“嗯。”男人低声回应。
戚绵乖巧地眨巴着眼睛,她只能凭借声音辨认出对方所站的位置,透亮的眼瞳大致地落在男人身上:“刚才去忙什么了?”
三三着急地大喊:[宿主!这不是屠夜啊,这是屠夜的双胞胎哥哥屠惘!]
戚绵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抖了抖,她半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然而没等她犹豫太久,她的手就已经被人握住了。
同样温热的掌心与更加温和的力度,屠惘轻轻一个拉扯,戚绵就倚靠在他胸前。
“等急了吗?”
他的眼底倒映出女孩懵懂的脸庞,还有那双并不具有视物能力的眼睛,屠惘微微勾唇,真有意思,屠夜居然找了个瞎子当妻子?
戚绵微微张唇:“没有…”
她垂下眼睫,的确与屠夜不同,她没有闻到那股雪松味了,但对方显然还在热衷于同她扮演夫妻游戏。
[三三,屠惘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询问三三。
[他和屠夜不合,父母死后只继承了小部分屠家遗产,然后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了一个商业巨鳄。]
戚绵扬起小脸,心想这两兄弟倒是一样的个头高,她反握住屠惘的手,轻轻撒着娇:“老公,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她得找到屠夜。
屠惘轻笑了一声,女孩温软的嗓音与漂亮的面容都格外惹人怜爱,更重要的是,戚绵的身上有种特殊的懵懂纯然的气质,犹如纯洁稚嫩的幼兽,他大概能理解自己弟弟为什么会将她留在身边了。
“好啊。”他说。
戚绵便挽着屠惘的胳膊慢慢走了出来,对方还体贴地揽住她的腰,说话间语气亲密地仿佛戚绵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了。
“我带你去看看一些仓库里暂未展出的画吧。”他微微俯身贴近戚绵耳边说道。
戚绵不适地缩了缩脖子,即使觉得不太对劲,但她是个瞎子,只能装作无知的模样点头说好。
也不知道屠惘带她走的究竟是哪条路,戚绵一路走来居然都没听到什么人声,甚至越走越安静,屠惘在有意地带着她往无人处走。
他对自己弟弟的画展可谓是了如指掌。
然而两人关系又不合,那么如此了解一定是有派人来调查过了。
仓库在画展的深处,里面摆放着一些屠夜的早期画作以及半成品,当然也有一些他暂不对外展出的作品。
戚绵不知道屠惘用了什么方法,有着电子锁的仓库居然被他解开了。
他们一起走了进去,两人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于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回声,仓库的空间一定很大。
紧接着她眼前的昏暗亮了一点,屠惘打开了仓库的灯。
“这里面都是我的画,你要不要去看看?”男人低声诱哄着。
戚绵沉默了一会:“可是我看不见。”
屠惘半眯起双眼,愉悦的弧度在唇角绽开,他捉着戚绵的手往前伸去,直至碰到一片粗糙的画布:“你可以用触感去感受它们,有些画还没有裱框。”
砂砾的质感让戚绵的指尖瑟缩了一下,她有些犹疑:“可是我不会不小心碰坏它们吗?”
屠惘手掌向下延伸,改为半搂住她的腰,温声安抚道:“没关系,我不会在意。”
戚绵直觉他就是故意让自己碰触画作,肯定会有什么后果,她坚定地收回手摇了摇头,懂事又可怜地垂眸道:“谢谢老公,但是不用了,我也不懂这些,就算摸到了也感受不出来什么。”
屠惘眯了眯眼,语气不变:“好吧。”
他脚尖一转,往更深处走去,那里有幅画被厚重的灰色幕布遮掩着,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哗啦一道布料的摩擦音响起,戚绵皱了皱眉,在脑海里询问三三:[他在做什么?]
[宿主,屠惘在看画呢,他刚刚把一幅画的画布掀开了。]
那副暴露在灯光下的画已经被裱框,红木质地的画框看起来有些老旧,画上的内容有些诡异——
那是几只死亡的动物,梅花鹿、白兔、幼象等等,它们死状各不相同,围成一圈躺倒在一片火海中,正中央站着一对面带微笑的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
三三一边给戚绵描述画上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