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相府,柳如烟走下马车,步伐沉稳,目光坚定,与几日前那个受尽委屈的庶女判若两人。翠儿紧紧跟随,心中既担忧又激动,小姐沉冤得雪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相府正厅,柳如烟将收集到的证据,包括账本、书信、证词,一一摆放在相爷面前,每一件都足以将嫡母和柳云峰钉在耻辱柱上。相爷起初还带着一丝怀疑,但随着柳如烟的陈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咯咯作响。
“这些,都是真的?”相爷的声音低沉,却难掩愤怒。
“女儿所说句句属实,这些都是女儿费尽心思搜集的证据,还请父亲明察!”柳如烟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老爷!烟儿这孩子是被猪油蒙了心,她这是要污蔑我啊!”嫡母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声泪俱下地哭诉,“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柳如烟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母亲可还记得这封信?这可是你亲笔书写,信上白纸黑字,记录着你如何指使柳云峰陷害我娘亲,侵吞我娘亲嫁妆的罪证!”
嫡母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精心隐藏的秘密,竟然会被柳如烟一一揭露。
“你还有什么话说?”相爷怒不可遏,指着嫡母的手指都在颤抖。
“我……我……”嫡母自知理亏,无力反驳,只能瘫软在地。
“来人!”相爷怒吼一声,“将夫人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两名粗壮的婆子走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嫡母强行拖了下去,任凭她如何哭喊挣扎都无济于事。
柳如烟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吱呀——”
厅门被猛地推开,柳若雪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目光凌厉地盯着柳如烟,“柳如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母亲!”
柳若雪得知母亲被软禁,怒火中烧,她冲进正厅,指着柳如烟的鼻子怒斥道:“柳如烟,你好大的胆子!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你竟然如此狠心,将她软禁起来!”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柳若雪,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姐姐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那陷害我娘亲,侵吞嫁妆,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你胡说!母亲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柳若雪矢口否认,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是不是胡说,姐姐心里清楚。”柳如烟从袖中掏出一叠账本,扔到柳若雪面前,“这是我娘亲的嫁妆清单,上面每一笔支出都有母亲的亲笔签名,姐姐不妨看看,这些年,母亲究竟是如何‘照顾’我娘亲的嫁妆的!”
柳若雪颤抖着手翻开账本,脸色越来越难看。账本上的每一笔支出都触目惊心,她无法想象,母亲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你血口喷人!”柳若雪将账本狠狠地摔在地上,却无力反驳。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姐姐问问自己的良心便知。”柳如烟走到柳若雪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姐姐,你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错误的观念,认为我娘亲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第三者,所以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娘亲才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而你,不过是被母亲利用的棋子罢了。”
柳若雪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一直以来,她都深信不疑地认为,是柳如烟的母亲破坏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她对柳如烟充满了恨意。可是现在,柳如烟的话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穿了她心中那层虚伪的面纱,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真相。
柳如烟没有再理会柳若雪,转身吩咐下人:“去,将我娘亲的牌位请出来,我要为她正名!”
下人领命而去,很快,一个精致的牌位被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柳如烟亲自点燃香烛,对着牌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朗而坚定:“我娘亲,沈氏,生前贤良淑德,却被奸人所害,含冤而死。今日,我柳如烟在此立誓,定要为我娘亲讨回公道,让她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相府上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柳如烟的气势所震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自信而坚定的柳如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柳如烟走到院中,抬头看着天空,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娘亲,你看到了吗?女儿终于为你正名了,你安息吧……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老奴有话要说!”众人回头,只见赵嬷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决绝……
赵嬷嬷颤巍巍地走到人群中央,浑浊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柳如烟,嘶哑着声音说道:“老奴伺候夫人多年,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被污蔑!”
“赵嬷嬷,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柳如烟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还算慈祥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母亲所做的一切,你真的毫不知情吗?还是说,你早就成了她的帮凶,助纣为虐?!”
“你……你放肆!”赵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如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