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内,柳如烟的琴声缓缓消散,众人还沉浸在那高山流水般的意境中,久久回不过神。柳如烟却早已起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她自然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技惊四座”会给她带来什么。
果然,自那日以后,柳如烟这个名字便在相府传开了。下人们议论纷纷,曾经无人问津的七小姐,竟深藏不露。而那些原本对柳如烟冷眼相待的庶出姐妹们,也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这其中,便包括四小姐柳云儿。
柳云儿是相爷早年在外所得,生母早逝,在相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她虽性子柔弱,却也十分聪慧。柳如烟深知,要在这深宅大院中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而柳云儿,便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日,柳如烟特意带着丫鬟翠儿,等候在柳云儿回院的必经之路上。“四姐姐。”柳如烟上前,脸上带着一抹真诚的笑容。柳云儿有些意外,停下脚步,淡淡道:“七妹妹有何事?”
“前几日见姐姐的绣绷上绣着芙蓉花,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柳如烟直接开门见山,她知道,柳云儿擅长刺绣,尤其喜欢绣芙蓉花,但最近绣品上却总是缺少了几分灵动。
柳云儿一愣,随即苦笑道:“妹妹好眼力,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些瓶颈,不知妹妹……”
“姐姐若是不嫌弃,可否借一步说话?”柳如烟提议道,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
柳云儿的房间内,柳如烟拿起绣绷仔细端详,片刻后,她拿起针线,动作娴熟地绣了起来。柳云儿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惊讶。柳如烟的绣工虽算不上顶尖,却极有灵气,寥寥几针,便将那芙蓉花的娇艳欲滴展现得淋漓尽致。
“姐姐,你看这样可好?”柳如烟放下绣绷,笑着问道。
柳云儿激动地接过绣绷,连连点头:“妙啊!七妹妹,你是怎么想到的?”
柳如烟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柳云儿听完,对柳如烟的才华和见识佩服不已。两人越聊越投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夜幕降临,柳如烟和翠儿走在回院的路上。“小姐,您为何要帮四小姐呢?”翠儿不解地问道。
柳如烟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相府,可比这夜空还要深沉呢……”
寿安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柳如烟沉思的面庞。翠儿的话提醒了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仅仅依靠柳云儿的力量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的助力,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便是李管事。
李管事是相府的老人,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务,深得相爷信任。他为人圆滑,八面玲珑,轻易不得罪人,但也从不轻易与人交心。柳如烟知道,要取得李管事的支持,必须投其所好。
次日,柳如烟特意让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糕点,差人送去给李管事,并附上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略表心意”。李管事看着眼前的糕点,又看了看那娟秀的字迹,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这位七小姐最近风头正盛,却没想到会如此聪慧,懂得笼络人心。
几日后,相府需要采买一批上好的丝绸,用来赶制冬衣。这差事往常都是由赵嬷嬷的心腹负责,这一次,李管事却点名让柳如烟去办。赵嬷嬷得知此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知道李管事向来精明,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偏袒柳如烟,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嬷嬷,这可如何是好?那七丫头如今是越来越难对付了!”赵嬷嬷的贴身丫鬟春桃焦急地说道。
“慌什么!”赵嬷嬷冷哼一声,“她一个庶女,就算有李管事撑腰,也翻不了天!你去给我盯紧了她,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是!”春桃领命而去。
赵嬷嬷并没有等太久,很快,春桃便带回了消息。原来,柳如烟不仅出色地完成了采买任务,还利用这次机会,结识了几位丝绸庄的老板,为相府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好你个柳如烟,竟然敢跟我玩花样!”赵嬷嬷气得咬牙切齿,她立刻赶往嫡母的院子,将此事添油加醋地禀报了一番。
嫡母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她原本以为,柳如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心机,短短时间内,便拉拢了李管事和那些商人。若是任由她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看她了。”嫡母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入夜,柳如烟正在灯下研墨,准备为即将到来的诗会做准备。翠儿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柳如烟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
“小姐,奴婢听说,夫人她……”翠儿喘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她知道您要办诗会的事情了!”
柳如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当然会知道,这府里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早就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嫡母的眼睛。这次诗会,她就是要故意放出风声,让嫡母有所行动。只有这样,她才能借力打力,彻底扭转自己在相府的处境。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