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非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焦大长老,黄剑酒不在吗?他可是藏在你的院子里?」老板娘看到焦少秋态度缓和许多,恭敬说道。
焦少秋摇了摇头,轻声道:「剑酒已经很多日未曾回到神宗山门内了……」
老板娘闻言,眼眸中顿时流露出一抹黯淡之色。
「又不在?他在躲我吗?」
老板娘有些气急。
焦少秋闻言,摇了摇头:「你又想让那小子还你酒钱,换来见他一面的机会,让那小小子有胆气继续去醉鹅楼赊你酒钱?」
「丫头啊,我觉得不如放弃他吧。」
「这家伙就是混不吝,他的心结解不开,只会耽误了你。」
焦少秋撑着油纸伞,眼眸中露出一抹惋惜。
老板娘风韵犹存,此刻抿了抿唇,用略显粗糙的手,擦了擦今天新穿的衣裳。
「长老……你也要劝我吗?」
「其实,他若是要喝酒,我能养他一辈子……可是,他总是玩失踪,欠了酒钱就不愿来了,我想见他,便只能催他还钱。」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些酒钱,又算的了什麽呢?」
焦少秋捋须一笑:「也是,你那醉鹅楼经营的很不错,入帐挺好,也开了很多年了吧?」
「快二十年了,过了今年就二十年……」老板娘笑着说道。
焦少秋侧身让老板娘入院子,老板娘赶忙摆手:「黄剑酒不在,那就算了……不打扰长老。」
就在老板娘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
远处,一道剑光倏地爆射而来,剑光驰骋,撕开天地,破开粒粒雨珠。
一道邋里邋遢的身影,背负剑匣,腰间挎一酒葫芦,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
忽然。
黄剑酒脚尖点地,身躯画了一个圈,便打算朝着远处离去。
「黄剑酒,你给我站住!」
老板娘见到他,顿时竖眉叉腰,怒斥一声。
「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
「给我回来!不然我每天都来乾元神宗讨酒钱!」
黄剑酒转身,胡子拉碴,满脸不耐:「你这让我很没面子啊……我好歹是乾元神宗真传谱第二!」
「我会差你酒钱?我赚钱很轻松的好吧?我就是懒得去赚,我当初把你个毛头小丫头死村中救回,这都过去快三十年了吧?我的救命之恩不值当喝你几口酒?」
「真的是白救你了,就该让你死在那村子里!」
黄剑酒酒气熏熏,回怼了一句。
老板娘抿了抿唇,倒是很平静。
「你救过我,你娶我,你娶我你又不亏,你是修行人,寿命数百载,而我只是个开筋的凡人,我可能活不过七十就死了……你为什麽不敢?」
黄剑酒顿时急了:「焦长老,你看看,她又这样子!」
「吓死个人!这酒我不喝了!」
黄剑酒抛下一句话,一步踏出,剑匣之中,顿时有一道剑光飈射滑落而出,圆润的雨珠被剑气平整的一分为二。
而黄剑酒亦是踩上了剑光弛掠远遁而走!
老板娘跺了跺脚,咬着唇,气愤不已。
「那女人都嫁入了苏家了,他为什麽还忘不掉,一幅痴情的样子给谁看?」
老板娘不忿,甚至有些委屈,眼珠子中满是眼泪滚动。
「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凡人,我没有修炼天赋……不像那女人,天赋惊艳,千尺神童!」
老板娘一边抹泪,一边蹲在了地上,埋头哭了会儿。
下一刻,站起身,擦拭掉泪。
「我还能等你三十年!」
「黄剑酒,咱们走着瞧!」
焦少秋沉默不已。
他看向黄剑酒离去的方向。
哪怕是他,也不理解。
黄剑酒,到底在排斥什麽?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个凡人女子,能为你做到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三十年又三十年,一个女子……有几个三十年。
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
……
咔擦咔擦!
惊蛰现惊雷,电蛇游走,雨势愈发的磅礴。
剑光撕开了雨势,裹挟着黄剑酒的身形,落在了大坪之上,楸坪上雨水流淌,哗啦之声好似溪流奔腾。
「谁……在窥视我?」
黄剑酒一扫邋遢模样,剑眉变得无比的锋锐。
他甚至顾不得和老板娘掰扯,心头不住的跳动,一股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在这一刻,好似被揭开般。
他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锋锐,好似有无数的剑气在瞳孔之中转动流转。
他扬起了手指,一道极致绚烂的银色剑光流转在指尖,不断的环绕着。
「不出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黄剑酒五指攥握,霎时绚烂银芒炸开,一口长剑如龙弹动,霎时挥舞斩出。
剑光流转,潋滟方好,蕴含极致的锋芒,好似与无数的雨水融合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竟是在大坪之上,斩出了成千上万道剑痕沟壑,好似下了一场锋锐的剑雨。
无穷无尽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