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正有此意。”
五人正要再次启程之际,夏逸的右耳忽然微微一动,低声道:“又有人来了……就在十三丈外。”
无面戏子略显讶异,道:“此处临近河畔,涛声不绝,夏先生却能闻察秋毫,倒真是生了一对顺风耳。”
夏逸笑道:“在下这双耳朵是从自小听骰子听出来的,不过这一回倒是因为来人嗓门极大。”
袁润方的嗓门确实很大——夏逸一直认为就算真的找一头狮子来与他对吼,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狮子被袁润方的咆哮声震昏过去。
也多亏他嗓门够大,夏逸才能精准判断出他的方位。
当袁润方看到夏逸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当即热泪盈眶,已忍不住要奔过去。
可一个身影却比他更快,竟如燕子般扑进夏逸的怀里。
这当然不可能是一个男人——假如有男人找夏逸求抱,恐怕夏逸已一脚将他踹进了河里。
小幽——也只能是小幽。
看到这一幕,袁润方与王佳杰当场怔住,脸上的表情仿佛被人在嘴里硬塞了一个鸡蛋——自当日府南一别,至今也不过二十日,这二人的关系怎就到了这种地步?
“三无”也是面面相觑,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少主是不是本尊。
老铁轻抚着钢针般的短须,仿佛看到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一般,满面欣慰地笑着——他是看着小幽长大的,在场中人没有一个比他更清楚小幽一路走来的艰辛。
一旁,月遥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对相拥的男女,目中似有几分酸楚,又有几分温情。
“你这个混蛋!”
小幽又怒又羞地瞪着夏逸,“枉我找了你一整夜,你却在这里快活!”
夏逸啼笑皆非地叹道:“你看我像是快活完的模样么?”
小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月遥,道:“你昨日……明明中了……”
“你是不是要说季紫蝶的蝶恋花之毒?”
夏逸嘴角微微扬起,道:“那淫毒确实厉害,可毒发之时我恰好被河浪拍昏了,而且这一昏便是数个时辰,待我醒来时,药效早已过了。”
小幽面上一红,带着几分愧色看向月遥,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道:“月遥姑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感激你……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怕是连他的尸体也找不见了。”
月遥笑着还了一礼,可这笑容却显得极苦。
“话又说回来,你们是如何从严惜玉的包围里杀出来的?”
听夏逸这如此问道,小幽便是向后方一招手,道:“若非阿杰与小刘相救,我们这些人怕是全要交代在那边密林中。”
夏逸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身披一身枝叶的青年,听小幽称他为“小刘”,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刘民强。
他本以为此人早已埋骨于十龙山脉的某个角落里,却未想到这刘民强如今不止活的好好的,手里居然还提着一个碧鼍坛的门徒。
这碧鼍坛门徒已被五花大绑,而且嘴里还塞了一块不知哪里来的布团。
“这是……”
“此事稍候再说。”
小幽目光一斜,若有深意地看向“三无”,嫣然道:“原来是师爷的三位高徒,能在此处相会,咱们还真是有缘得很。”
“参见少主!”
未等三人下拜,小幽先挥手道:“三位不必多礼,比起这可有可无的礼数,我倒是更想知道三位入山至今可有什么收获。”
夏逸笑道:“你可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我才为你谈下一笔大买卖。”
所谓买卖,自然是有买,也有卖。
“三无”要卖的自然是澹台丹山的尸体,而小幽则是以刘民强查来的情报来买。
当双方的经历与各自掌握的情报互相结合后,澹台丹山死案的真相似已渐渐浮出水面。
“澹台丹山中毒身亡当夜便是百里碧鼍重伤而归之夜!”
袁润方语气笃定地说道:“要说百里碧鼍与此案无关,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王佳杰眉头紧蹙,道:“可是百里碧鼍却死了……这实在令我想不通。”
“百里碧鼍死了?”
夏逸惊的眉头一跳,追问道:“他怎么会死的?”
“这就是我方才要与你说的消息。”
小幽认真地说道:“百里碧鼍于昨夜子时暴毙,临终前将坛主之位传于外甥女澹台小草,如今的碧鼍坛坛主便是澹台小草……或者应该称她为澹台碧鼍。”
一个不过十岁上下的少女居然成了碧鼍坛坛主,这真是夏逸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荒唐事。
“此人便是奉命前往百毒门总坛上报此事的,结果却被我们在路上撞上了。”
小幽指向倒在地上的碧鼍坛门徒,接着说道:“好在阿杰出手够快,一击拿下此人,要不然便被他逃回碧鼍坛了。”
夏逸若有所思道:“可是百里碧鼍好端端地怎会暴毙?我们当日见到他时,他还……”
“此事,我倒是略知一二。”
刘民强站出来说道,“若我没猜错,当初毒杀前门主澹台丹山之人必是百里碧鼍,只不过他也被澹台丹山重创,然后负伤逃回碧鼍坛。”
夏逸道:“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