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探究竟。”
夏逸小心翼翼地走向将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牛头马面,直到距离二人两丈时,他忽然止住脚步。
然后,挥刀!
刀芒乍现!
下一瞬,那本来只剩半条命的二人仿佛突然还魂了一般,如待宰的家猪惊叫起来。
牛头马面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夏逸居然会对两个“将死”之人动手。
若不是他们早已留一个心眼,夏逸这一刀必然斩下两人的头颅!
可即便他们避的够快,各自的左胸与右腹还是留下一颇深的伤口,倘若不及时止血,这小小的伤口必会蔓延成重伤。
他们实在应该感谢自己足够警惕,同时也该感谢楚少丰。
夏逸这一刀显然有所保留,因为就在他出刀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种锋利至极的杀气——就如剑一般锋利。
他立时做出判断——如果自己这一刀会尽全力,便无力去迎挡那藏于暗处的剑客的出手一剑。
是以,夏逸这一刀只用了五分力,而且一击即退。
接着,他就看到了楚少丰。
楚少丰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身着一袭洁白无尘的长衣,宛如一个孤高的神明。
楚少丰的身旁还里了一个青年,正是当年在听涛峰上与夏逸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如雷。
江如雷当然也是一个雄姿英发的男人,可是当他站在楚少丰身边时,却像大仙身旁的仙童。
夏逸上一次见到楚少丰时,还是在两个月前,在寿南城百里外的驿站外。
他当时就看出楚少丰必是他们这一辈中最杰出的剑客,或许只有姜辰锋可以在剑法造诣上压过他一头。
那时的楚少丰就如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剑,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这柄目空一切的剑——只是刚极易折,他总认为楚少丰并不会活到天下无双的那一天。
姜辰锋当然也是一柄自负的利剑,可是他却拥有楚少丰所没有的韧性——他可以像剑一样坚挺,也可以像剑一样柔软。
这就是姜辰锋比楚少丰强的地方——心性。
武功修至此境,高手决出胜败的关键往往是心性。
可今日再见到楚少丰时,夏逸发现对方身上已经弥补了自身的缺点,他已经是一个如姜辰锋一样完美的剑客,以至于夏逸无法确定,假如姜辰锋与楚少丰此时交手,到底谁更胜一筹。
事到如今,夏逸如何还能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伴着杂乱的脚步声不断响起,他已在顷刻间被上百个紫衣人包围。
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就连躲在数丈外的小幽都已落入包围圈。
“紫蝶坛?”
夏逸目光如炬,将这些伏兵尽收眼底,冷冷道:“不知紫蝶坛坛主何在?”
“季坛主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回答夏逸的是一个悦耳的男音,在夏逸平生所识之人中,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此动听——严惜玉。
严惜玉果然出现了——他出现在夏逸面前时,脸上还是带着他特有的笑容。
虽然夏逸极不喜欢严惜玉的笑容,但他不能不承认对方的笑容足以迷倒世间九成的女子。
相比较之下,严惜玉身后的龚氏夫妇就笑的很难看了,甚至令夏逸生出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严惜玉转头看向楚少丰,微笑道:“你觉得这个对手怎么样?”
楚少丰目不转睛地盯着着夏逸,仿佛剑客看到了宝剑,酒鬼看到了美酒。
他笑了,随即吐出两个字:“很好。”
严惜玉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姜辰锋唯一的朋友?你若是杀了他,姜辰锋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楚少丰目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如此更好。”
夏逸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敌众我寡,此时的局面绝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转。
他那只右手虽牢牢握紧昊渊,却丝毫没有强攻的打算——他如果攻向楚少丰,势必要将背门暴露给严惜玉;反之亦然,他无论对谁先出手,都会被楚少丰或严惜玉中的任何一人一击必杀。
他不出手,小幽却先出手了。
小幽双指一并,如令箭般指向脚下的土地,血泪丝则如收到指令的士兵,突地钻入土中,接着土下居然响起一声惊恐的痛呼声。
下一刻,数丈外的土面轰地炸裂,窜出一个如受惊的山猪般的身影,连滚带爬地躲到严惜玉身后。
土地爷。
普天之下,也只有此人可以久遁地下。
“废物!”
严惜玉冷冷地瞪了土地爷一眼,随即目带笑意地望向小幽:“你是不是早已察觉?”
他上一息还仿佛神情冰冷的阎王爷,下一息却又变回那个满面春风的翩翩公子——他这换脸的本事,夏逸真是不服也不行。
小幽也如春风拂面般笑着,道:“我去过昨夜的战场。”
严惜玉显得毫不意外,淡淡道:“你当然去过,要不然你也不会找到这里。”
小幽道:“所以我摸过观察过那里的土壤。”
严惜玉道:“土壤?”
小幽道:“有些土壤远比其它地方要来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