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意思就是他不见了,连影子也看不着了。
在今夜之前,没有人见过细如针丝的闪电。
可今夜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否认这个事实。
因为在场数十人都已亲眼目睹了这种堪比闪电的可怕速度!
“十马难追……”
回想着那快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疾影,严惜玉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愉悦,只是他的眼底分明寒光毕现。
“莫说十马……纵然是百马又如何能追上?”
龚弄柳与龚拈花对严惜玉的笑容早已不陌生,当即打了激灵,诚惶诚恐道:“属下无能!请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带人继续搜捕王佳杰!”
此话方落,便闻袁润方的笑声由远处传来:“你们两个慢吞吞的老王八,连一只兔子都追不上,何况要你们去追一匹千里马?”
闻言,夫妻二人怒目而视——若不是严惜玉此时脸色阴沉,他们真恨不得把袁润方就地正法!
“此事就不麻烦二老了。”
严惜玉的目光转向杀破狼三人,说道:“不知三位……”
破军寒声道:“严公子放心,王佳杰此人便交由我们来对付,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生命流失的速度!”
“好,有劳三位!”
严惜玉面色稍缓,原地踱了两步后,若有所思道:“算算时间,师妹也该抵达此地了……我们现在便折返回去,好好为师妹洗尘。”
“公子,不知这两人如何处置?”
龚弄柳指着依然与牛头马面处于僵局的袁润方与老铁,小心翼翼地问道。
严惜玉道:“铁前辈与袁先生可是本公子的座上宾,速将少丰与如雷召回,令他们好生招待本公子的贵宾。”
闻言,龚氏夫妻登时面色一垮了一半,袁润方却立即破口大骂:“我呸你娘皮了个贵宾!你这小白脸想以我们要挟大小姐,发你的白日梦!
大小姐一向薄情寡义,视无用之人为弃履,你若以为大小姐会因为我们二人而乖乖就范,那你真是蠢的无药可救!我告诉你……”
严惜玉眉头轻皱,指尖微微一弹,数颗小石子即刻打在袁润方与老铁身上,将连同哑穴在内的数个穴位一并封住。
见状,牛头马面登时猜到严惜玉的用意,齐齐收掌。
“能够如此轻易地生擒这两人,二位功不可没。”
严惜玉居然对这对牛马显得极是恭敬,“可大鱼尚未入网,还要劳烦二位再做鱼饵。”
牛头大笑道:“严公子这是说哪里的话!”
马面也笑道:“我俩的目的本来也在少主!”
严惜玉抱拳道:“如此就有劳二位了!至于你们……”
他目光一转,眸带笑意地看向袁润方与老铁道,道:“你们放心,我暂且不会动你们……我与师妹经斗多年,始终未分胜负,而今也该有个结果了,所以我要你们亲眼看着师妹完败,然后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天色渐明。
有句老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今天这些鸟儿尚处在懵醒之际,便被一阵劲风惊的彻底清醒。
惊醒这些鸟儿的是一只它们从未见过的大鸟,可鸟儿们同时又感到好奇——这只鸟为什么没有羽毛?更奇怪的是它明明连翅膀也没有,为什么却能飞的这样迅疾?
骤然。
这只“大鸟”身形一顿,接着重重摔落在一块泥地上。
王佳杰咬牙切齿地坐起来,再一次收紧大腿上已然半红的绷带。
他不敢,也不能留下一点血迹,因为后方的追兵一定可以通过弥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找到他。
山间的清晨本就是清冷的,而这一路的飞奔又加速了血液的流失,此刻王佳杰宛如置身于冰窖,冷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血液的流失也带着体力一同流失,他扶着一棵老树挣扎着爬起来,几乎要被这剧烈的晕眩感打倒。
可是他还不愿,也不能倒——牛头马面已经投靠了严惜玉!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小姐!
带着这样的信念,他又摇摇晃晃走出一段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
此刻,他已彻底迷失在这片终年不散的迷雾中。
他终于还是倒下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人在濒死之时五官反而会特别敏锐,王佳杰竟忽然嗅到了烤肉的香味儿。
他负伤奔走了一夜,期间未进半点食物,莫说他自号“十马难追”,此时如果真放十匹马在他面前,他相信自己也一定吃得下。
一种名为求生的伟力将王佳杰支撑起来,而饥饿这种原始的欲望又逼迫他顺着肉香飘来的方向一路追寻而去。
这一次,他没走多远就找到了肉香的源地。
山脚下,小溪旁。
几根削直的树枝就那么一搭,然后往底下生上一堆火,一个简单的烤架就这么构成了。
可王佳杰在意的显然不是烤架本身,而是烤架上的那只山鸡。
山鸡已被拔的一毛不剩,身上的皮也被烤的略显焦黑。
王佳杰已快饿疯了,但他没有急着走出去,而是潜伏在一处隐蔽的树丛中。
多年的卧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