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碧鼍横眉一挑,冷笑道:“不过我既然先见到了你们,想必他们已命丧九泉!”
夏逸道:“叛徒?”
百里碧鼍寒声道:“这四人本是我碧鼍坛的门徒,可是自内乱开始之后,他们就暗中投靠了饶赤花那个贱女人!”
小幽道:“想来饶赤花也是百毒门的坛主之一。”
百里碧鼍道:“不错,这个贱人正是赤花坛的坛主!”
他顿了顿,笑着解释道:“百毒门中有一条明文规定,每一位坛主必须以自己管辖的分坛为名,所以碧鼍坛的坛主叫百里碧鼍,赤花坛的坛主叫饶赤花,墨龟坛的坛主叫方墨龟。”
这倒真是一个奇怪的规定,夏逸不禁想到百毒门中若有一个王八坛,坛主岂不是要改名叫王八?
言语之际,浓雾渐淡,一座岛状的黑影悄然浮现在三人眼前。
“那里就是湖心岛,也是我碧鼍坛的属地。”
无需百里碧鼍细述,夏逸与小幽已然看到十数个站在湖畔上的人影。
这些人影远远见到归来的百里碧鼍后,皆是齐齐俯身下拜,唯有其中两人仍然巍然不动。
当船靠近之后,夏逸忽然目光收紧,看清了那二人的面貌——百里碧鼍所言不虚,他确实在岸边看到了月遥与唐辰君。
此刻,唐辰君英眉紧蹙,似有什么天大的难题在等他解决;月遥面带愁色地立在一旁,似乎心不在焉。
可当她看到船上的夏逸后,一脸愁容即时一扫而空,又惊又喜地呼道:“夏大哥!”
唐辰君登时面沉如水,目光如剑一般刺向夏逸:“你们没有图纸,何故能追来此地?”
夏逸笑道:“你好。”
“好个屁!”
唐辰君一怒拔剑,连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夏逸,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
百里碧鼍冷眼盯着他,说道:“唐少侠,我本以为你是来百毒门帮忙的。”
唐辰君道:“百里坛主有所不知,这两人是……”
“我知道这二人是独尊门中人,我也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碧鼍坛的朋友。”
百里碧鼍漠然截口,沉声道:“唐少侠如果与这二人曾有恩怨,还请出了这十龙山脉再择地一战,莫将独尊门的怒火烧到我百毒门来!”
唐辰君顿时语塞,宛如秀才遇到兵,只感到这些邪教中人简直不可理喻。
百里碧鼍踏上湖岸,默然带领众人当先而行。
他显然是一个不喜多话的首领,跟在他身后的碧鼍坛门徒也早已习惯了坛主的沉默,宛如一具具不会说话的行尸走肉,沉默着紧随其后。
夏逸发现这些碧鼍坛的门徒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有人缺臂断腿,有人四肢长短不一,也有人如百里碧鼍一般头生畸角。
夏逸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音说道:“如果说独尊门是追求至高武力的狂徒集结地,那百毒门便是一群为毒而疯的疯教。”
他这句话自然是对小幽说的,小幽却没接他的话,只是朝斜前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夏逸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前方的月遥一步三回头,似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可当她看到小幽的笑容后,目中的犹豫之色又重了几分。
夏逸笑了笑,朝月遥投去一个眼神——不妨一会儿再说。
月遥点了点头,随即回首前行。
“你俩果然是心有灵犀,只是一个眼神便连彼此的心意都相通了。”
小幽和颜悦色地说道:“倘若你当初未随我走,只怕如今都和她生好两个娃娃了。”
闻言,夏逸只感到啼笑皆非——世上不存在不吃醋的女人,哪怕如聪如小幽也毕竟还是个女人。
当女人吃醋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与她争理,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只需要告诉她,她是你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人便已足够。
夏逸顺势牵起小幽的手,悠悠道:“我的确想要个娃娃养养,奈何某人的身子弱不禁风,区区小伤令她至今都走不了几步路……这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小幽变色道:“你这咳嗽鬼也敢说我弱不禁风?”
夏逸怔怔道:“我说你了么?难道你也想要个娃……”
“油嘴滑舌!”
小幽别过脸去,愤愤甩开夏逸的手,看似怒不可遏,其实嘴角微微上扬,两个动人的小酒窝已然浮现颊上。
夏逸轻笑一声,也不理她抽手的动作,再次将那只柔荑握入掌中。
未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处依山而建的寨子已出现在前方。
寨中迷雾缭绕,处处皆是简陋的竹屋。
“碧鼍坛地处险要之地,寨中简陋自然不能与中原相比,还请四位见谅。”
百里碧鼍用词虽然谦逊,但语气中却分明透着一种傲然,仿佛言下之意是在说:“你们要是待不惯,大可趁早滚蛋。”
“舅舅!”
行至山寨门口时,忽听一声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一个小巧的身影从寨中奔出,一头扑进百里碧鼍的怀里。
这是一个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少女,年纪大概比思缘长出五六岁,虽然尚未发育,但夏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