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堪称一力降十会,但武功并不只是力量,还有变通——夏逸这一刀看似有进无退,可他却又能在在虎面人撞来的瞬间再一次变招!
夏逸仿佛是一面随风起舞的战旗,他脚踏虚空,继续前冲!
虎面人这一撞再次落空,他不仅没撞到夏逸,还让夏逸贴身滑倒了他的背后——他背后正是一大片破绽!
夏逸忽然改作单手握刀,反手一挥,昊渊已自上而下劈出。
这一刀已豁尽夏逸十成功力——断水,第七式!
鲜血飞扬,虎面人背上顿时多了一道两尺长的伤口。
其实这一刀只是伤了他的皮肉,伤口不过一寸深——但夏逸毕竟伤到他了!
虎面人深感震惊,他已太久没受过伤,也已忘记了疼痛的滋味儿。
夏逸也目露惊色,想不到这一刀竟是技止于此,便不敢再恋战,连忙飞退到虎面人三丈之外。
“我已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受伤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虎面人缓缓转过身,也缓缓道:“不过我又在今夜记起了疼痛的滋味儿……这全要谢谢你。”
夏逸冷视着他,沉声道:“血元戎?”
虎面人居然也不否认:“你若是个聪明人,就不该说破本座的身份。”
夏逸道:“元戎若是个聪明人,也不该承认的。”
血元戎道:“如今本座就是承认了,你又能怎样?”
夏逸不能怎样,他只是握紧了刀。
血元戎看了他手里的昊渊一眼,道:“你确实能伤本座,本座也终于明白墨师爷与少主看中你的理由了。”
夏逸冷冷道:“不敢当。”
血元戎冷笑道:“不过你方才这一刀只伤了本座皮毛,若要取本座的命,必要再来几十次这样的刀……你以为自己有这个机会么?”
夏逸说不出话了。
血元戎已对他生出了忌惮之心,他若要走,血元戎自然留不住他,可他也绝杀不了血元戎。
“倪晓已死,少主已不可能再找到人去门主面前对峙。”
血元戎瞥了那地上的无头尸体一眼,说道:“所以你我再战下去也无意义,不如各自罢手,如何?”
夏逸沉默半晌,说道:“如今的府南城正是两虎相争,元戎乃是一个外人。”
血元戎道:“不错。”
夏逸道:“所以元戎若是有心角逐门主之位,便不该来此地树敌的。”
血元戎大笑,他边笑边说道:“倘若本座非要三虎竞食,你是不是又要动手了?”
夏逸没有答话,但他目中的冷意更甚,他也再次举起了刀。
血元戎笑得更大声:“好气势!初见你之时,你与一条断脊之犬没有区别,与其说你是人,倒不如说是我独尊门的一条狗!”
夏逸还是不说话,他下身微微下沉,已在蓄力。
血元戎笑声忽止,严肃地说道:“但今昔不同往日,如今的你已成了少主手中的一把好刀,锋利得可怕!甚至令本座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以免你日后成为本座的大敌!”
夏逸的右脚前移半步,他的刀也下沉了半尺——这一刀要发动了!
“可惜此地是少主的地盘,在这里本座绝杀不了你。”
谁知血元戎又忽地背过身去,居然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条路上时,夏逸还是保持着一刀出手前的姿态——血元戎虽然肆无忌惮,他却不敢有半点松懈。
良久之后,夏逸松了口气,也叹了口气。
血元戎的确是他独自面对过的最强之敌,他绝不敢说自己能杀败血元戎——他或许五成机会杀死血元戎,但他必须使用同归于尽的战术才能有这五成机会。
夏逸俯首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他取下酒壶,向嘴里送了一口烈酒后,又开始了痛苦的咳嗽……
“酒湖”已靠岸。
这条船本要在海上游足三日之后再返航的,但今夜船板上的厮杀已吓坏了船上大半的来客,是以“酒湖”只得提前靠岸。
小幽上岸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夏逸,她一见到夏逸的时候,便知道夏逸失败了。
她要夏逸生擒倪晓回来,但回来的只有夏逸一个人。
小幽道:“倪晓死了?”
夏逸道:“是。”
小幽道:“谁杀的?”
夏逸道:“他背后的主使。”
小幽道:“这个主使是不是就是他?”
夏逸道:“是。”
小幽道:“你如何断定他的身份的?”
夏逸道:“他实在太过高大,很容易被认出来,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小幽变色道:“他亲自来了?此刻又在哪儿?”
夏逸道:“属下无能,留不住他。”
小幽道:“你……有没有受伤?”
夏逸只是稍稍咳嗽了几声,道:“他也留不住属下。”
小幽似乎松了一口气,徐徐道:“这人好战如牛,你能够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夏逸道:“谢大小姐关心。”
袁润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一句话也没有问,他也显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