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庄园。
夏逸见到小幽的幽悰小阁时已是目瞪口呆,此刻又见到这独尊门门主的庄园时又觉得幽悰小阁简直是贫民窟。
这座庄园的大门面向演武场与集市街,其中十二座四合院呈四方形簇拥着正中央的一座府邸。
这府邸间又有两座八层楼高的双塔相对而立,而双塔之间就是独尊门门主戏世雄的宅邸。
这宅邸足有三个幽悰小阁这么大。
若要把这整座庄园说成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宅也着实委屈了它,就是非要说它其实是一座宫殿也未尝不可——或许这才算是真正的独尊门总舵。
独尊门的门规简单至极,却也等级分明。
见到小幽这位少主,路上的行人自要纷纷让道,就是手上正忙着活的也要停下手中的活行下属之礼。
“今日我总算是知道皇宫里那些大人物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了。”
袁润方又一次感慨道。
小幽吟笑道:“你把总舵比作皇宫未免小题大做,但本门与皇宫却有一处相同。”
袁润方道:“何处相同?”
小幽道:“等级分明一直是本门的传统,你若不能遵循这个传统,你一定活不了太久。”
袁润方瞪着她,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幽眨了眨眼,道:“我是什么意思?夏逸,你告诉他。”
夏逸叹道:“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要你一会儿面见门主时,管好你这张不知遮拦的嘴。”
三人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见到那间戏世雄与三位分舵舵主的议事场所。
这议事堂倒是与玄阿剑宗的会剑堂十分相似,只不过要比会剑堂简单许多。
三节石阶之上便是两扇上了红漆的厚重门板,门板上方又悬着一幅横匾,横匾上居然只是简单地漆了“议事堂”三个金字。
这一双红门正朝里大开,门板一侧立着一对中年男女。
“参见少主!”
这一对男女行礼时说得特别有声,好像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似的,其实他们就是不说话,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那中年妇女虽然谈不上难看,可她这一脸的妆容却把自己变成了一张大花脸,像是把各种胭脂粉末全都倒在了自己脸上一般。
她明明已是一个中年妇女,却似不肯服老,非要将腰间的衣物束得极紧,正好展露她那正宗的水桶腰。
这样一个女子说话时偏偏还故意带着几分嗲音,袁润方听得浑身一抖,胃中已是一阵翻腾。
那男子的年龄微长这中年妇女几岁,他倒可真正算是杨柳一般的水蛇腰。
中年男子也知道自己的腰很细,足以令无数少女羡慕不已,所以他说话时还要扭一扭他的腰——更令人吃惊的是他这一张脸竟画的比那中年妇女还要花。
袁润方已忍不住要闭上眼,他怕自己再看这对男女一眼便要将早上吃过的包子都吐出来。
“两位既然在此,那么师兄定已到了。”
小幽对这二人居然很恭敬。
中年妇女媚笑道:“公子早就进了议事堂,如今只差少主一个了。”
她这么一笑,脸上的胭脂就像是墙上的灰尘一般落下些许——这一次夏逸也恨不得自己的左眼也跟着瞎了。
中年男子的眼睛不停在夏逸与袁润方身上打着转,最后落在了袁润方的身上:“这两位兄弟倒是面生,可是少主收来的新弟兄么?”
小幽道:“不错,我正要向爹引荐他们。”
“看这位兄弟人高马大,必是一个好手……少主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中年男子明明是在和小幽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袁润方不放。
袁润方直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他发现自己很想一掌拍死面前这个中年男子。
夏逸面色微微一变,他已猜到这对中年男女的身份——男的叫作龚弄柳,女的叫作龚拈花。
他们虽然同姓龚,但他们并不是兄妹,而是师兄妹,也是夫妻。
听闻这夫妻二人修炼的是一种极为古怪的双修之术,只要一日不欢好,功力便会退一分,若要功力进境,日日欢好便是少不得的。
这本来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旁人是管不得的,可这对夫妻又是天性淫贱,他们不止自己修炼这门功法,还要强迫他人与他们一同修炼——更可怕的是这对夫妻都是男女通吃之人,而被他们吸去精力之人都变作了枯萎的干尸。
江湖中人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这对夫妻,想来想去也能骂他们一声“奸夫淫妇”。
——听闻龚氏夫妇在十年前被活佛大师亲手击毙,今日又怎么会出现这独尊门的总舵?
——他们称严惜玉为“公子”,莫非是严惜玉的心腹?
夏逸正在暗自琢磨,便听到小幽呼道:“你们俩随我来。”
议事堂内部比夏逸想象中要黑暗的多,也简单的多。
两侧的柱子上只点了四只蜡烛,微弱的烛火像是奄奄一息的迟暮老人,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偌大的议事堂也没有一张桌子与椅子,来这里开会的人原来都是要站着的。
独尊门当然不差置办桌椅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