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你!待你伤势好转后,我要与你痛饮一番!”
夏逸也笑道:“赵寨主此言差矣,大战之后,正是该饮酒大庆之时,怎能拖到养伤之后?”
“有理!不过莫叫我赵寨主,若看得起我赵飞羿,喊一声兄弟便是!”
“好,赵兄!”
“夏兄!”
酒徒之间的友谊似乎一向建立得比较容易。
傅潇忽然感到忘了些什么——土地爷在哪儿?方才叶时兰以一敌二事他便没出现过。傅潇不认为土地爷会就此逃走,他回首看向灵堂——因为迎接夏逸与月遥,张青文、无得、唐辰君、邱晓莎全到了校场上,此时的灵堂内只有一群身中酥筋软骨散之流。
“去灵堂!”傅潇也顾不得夏逸,十万火急地奔向灵堂——但他的脚步即刻就停在了灵堂门。因为那口棺材的机关又打开了,土地爷就站在暗道口,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扯着徐舒舒的秀发。
土地爷在笑,讥笑。
“你的胆子倒真不小。”傅潇怒目道。土地爷道:“老子确实想过一走了之,可是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实在心痒难耐,便又想回来赌一把。”
傅潇沉声道:“放开她,我还是能让你滚。”
土地爷笑道:“你们这些做官的绝不可信,何况事已至此,由得了我放人么?”
傅潇道:“那我可以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唐辰君、月遥、赵飞羿、傅潇四人已包围土地爷,各距其两丈远。若非徐舒舒在土地爷手上,四人联手一击,已足够土地爷死上七八次。
土地爷很想跃入那棺材下的密道,但携徐舒舒在手,他又无法躲开四人的联手一击,反叫他不敢动弹——本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此时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傅大哥不必顾及我。”与傅潇相反,徐舒舒很平静:“舒舒的心就在傅大哥身上,傅大哥在哪儿,舒舒就在哪儿。”
傅潇很感动,也很心痛。此刻,他实在很想把土地爷碎尸万段。
“红颜祸水。”一个人忽然走进四人的包围圈,径直走向土地爷。
土地爷又一次被勾起林间的回忆,失声叫道:“绯焰女魔,你不要过来!”
叶时兰的毒已然无碍,她先停下了脚步,问道:“我不过来,又如何杀你?”
土地爷厉声道:“你盲了么!我手中有人!”
“这女子是傅捕头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叶时兰如看着一个低智孩童般看着土地爷,再次步步逼近。
“你……再过来,我便要动手了!”土地爷又惊叫道。
“叶时兰!”傅潇明白叶时兰的用意,但心上人的安危更令他心焦,也禁不住叫道。
两人虽在呼唤,但叶时兰似已变成了聋子,什么也听不到,脚下一步不停。
“啊!”土地爷一声怪叫,已承受不住恐惧的压迫,猛地将徐舒舒推向叶时兰,接着一股脑儿地跳入了地道——没有人去追土地爷,遁入土中的土地爷再无人能抓到。
叶时兰抬手轻按徐舒舒右肩,便泄去了土地爷的推力,再轻轻一推便把徐舒舒送入傅潇怀中。
“傅大哥!”徐舒舒忽然泪如雨下,紧紧抱住傅潇。傅潇也紧紧抱住了她——他知道这个女孩在这两天经历了太多她本一生也遇不到的风险。
“师姐……”邱晓莎欲言又止。
叶时兰凝注着她,认真地说道:“今后的惊涛帮便要靠你扛下了。”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但这一句话已包含了许多——责任、鼓励、信任。
邱晓莎动容道:“师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家,这实在是一个很暖人心的词。当士兵疲于征战沙场时,想到家他便会记起出征前老父敬他的那碗温酒;当游子倦于游历风尘时,想到家便会忆起离家前母亲为他编织的新衣。
叶时兰笑了,多年来罕见的会心一笑。平日里叶时兰看似生人勿近,但这一笑似能融化二月天的冰雪。
“诸位,我知你们不会因今夜的风波一改对我的看法。”叶时兰收起笑容,面向众人说道:“大可收起你们无谓的慈悲心,要杀我,随时恭候。”说罢,大步离去。
经过校场时,她看见了那靠着墙才能站稳的夏逸。
叶时兰停下了脚步:“是你杀了他?”
夏逸道:“是我。”
叶时兰面色一阵黯然,沉默长久之后满面的颓色尽化作一声释然的长叹:“好……多谢。”
夏逸道:“我记得你说要请我喝酒。”
叶时兰笑道:“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夏逸道:“凛风夜楼,夏逸。”
叶时兰道:“等我来京城时,必找你喝酒。”
“随时恭候。”
望着叶时兰渐行渐远的背影,夏逸不禁笑道:“羞煞天下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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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一时的惊涛帮一战就此告终,也让不少有心人知道独尊门卷土重来之日已近在咫尺。
惊涛帮就此声望大跌,但邱晓莎深信自己能扛起大梁。
十余日后,此来听涛峰的武林人士各自散去,一些没在此次风波中受伤的人则更早些便已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