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遥死在听涛峰,他将再也无颜再去面对惜缘的墓碑。
江应横大笑道:“当年便闻独尊门两护法狂刀老七、怒剑十四的威名!想不到今日可以领教其中之一!”夏逸忽然陡生的杀意令江应横无比兴奋,他虎驱一震,直奔夏逸,一对铁掌由两侧劈向正中的夏逸!
夏逸双手紧持昊渊,自下而上挥出一刀——又是平凡无奇的一刀。江应横已感到隐藏着这一刀之下重重杀招,双臂交叉,凭借硬功稍逊于两只铁掌的前臂硬挡!昊渊如同砍在了金属上,发出一声脆响,而昊渊之刀锋几乎触及江应横的臂骨!江应横以两只铁臂受创阻下夏逸一刀之下的更多杀招,但夏逸这一刀仍未结束——在江应横前臂受创之时,他猛地飞退,避开江应横踹膝一腿,并奋力抽回昊渊,使得江应横双臂各飞溅起一小片血肉。
在这一瞬间,夏逸完成了回退、调息,也在这一瞬间,他再次突进,攻出了第三刀!
夏逸右腕一翻,刀锋亦顺势向上,而左手轻托刀背,上挥迎向江应横砸下的铁肘,而刀锋前端已直指江应横腋下!
——妈的!江应横暗骂。他已被夏逸突入了防线,而这一刀之刁钻使他来不及用他最坚固的铁掌去迎挡。江应横只能继续用双臂护住胸前,急忙后退——战到此时,他第一次被夏逸逼到不得不退!所以,夏逸前进!刀势凌空变幻,飞速三刀在江应横右肩、左腰、右大腿留下三处创口!这时,月遥的银缎剑从夏逸身侧划过刺向江应横咽喉!
三道创口颇深,且江应横被银缎剑所制,依然在退。是以,夏逸再进!挥出方才斩出的“断水”第一式!这一刀,由江应横右胸劈至左腹,再一次留下一处深创!至此,江应横才重新拉开二人只见的距离。
一轮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夏逸越战越勇,配上月遥难测的剑法终于重创江应横。
“中了我那么多刀依然精神奕奕,祸害果然命硬。”夏逸冷言道。
江应横稍稍看了身上的多处创口,忽然笑道:“你只会三招?”
“是。”夏逸承认——面对江应横这样的对手,有些东西是隐瞒不住的。
狂刀老七曾被慕容楚荒赞为刀中奇才。他凭生平所识刀法之精华创了“断水”七式刀招,在招式境界上无疑已入武林巅峰之列,因此被称为狂刀老七。
“断水确实厉害,但你只会三招,老夫仍能取胜。”江应横傲然道:“以你我功力之差,同样的招式不会在老夫身上有第二次用。”
“我从没指望过能靠三式断水击败你。”夏逸说罢,又看向身旁的月遥,说道:“但是加上她,我们就可以赢。”
江应横冷笑道:“或许如此,但老夫必会拉你俩陪葬。”
夏逸已懒得再多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动手——他伤得不轻,体内的碎岩掌余劲令他时刻忍受着痛苦,他必须速战速决。
夏逸再次挥出“断水”第二式,力劈江应横;月遥的软剑再次由后刺出,绕过夏逸刺向江应横——这两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默契。
江应横眉头紧皱,瞬时打出数十掌,以一道固若金汤的“掌墙”硬挡昊渊,而右腿已扫堂而出!夏逸不会在这一招上再次吃亏,在昊渊被阻的那一霎,他便抽身而去。这一刻,银缎剑如一条灵活的银蛇在飞舞,绕过了夏逸,亦穿过了江应横的“掌墙”,在方才夏逸斩伤江应横的右肩上再次划过——剑劲入体,江应横伤上加伤,口中呛出一道血箭!但他仍无退意,而是重拳密如暴雨般砸向夏逸——他知道夏逸已是强弩之末,但同时被两人夹击的他并不能比夏逸多坚持多久,所以他决心尽快杀死即将倒下的夏逸。
夏逸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的刀如同一层层浪涛般涌向江应横!浪涛般的刀影与高墙一般的密拳即刻相遇,碰撞发出密而响的撞击声。
显然江应横劲力更强,刀与拳每一次撞击之后,夏逸便要被震退半步。
夏逸即将退至墙边角落——当他退无可退时,江应横的重掌便有机会轰塌他的胸膛。但月遥不会让这一幕发生,她轻轻踏地便飞到江应横身后,手中软剑即刻卷向江应横手腕。
江应横为保不断腕,只得抽回一掌逼开这一剑。少了这一掌,高墙般的拳压之势立即崩塌大半。
夏逸一脱离困境,即刻舞刀迎进!
江应横目光一沉——“断水”?会是哪一式?江应横自信,无论是夏逸使出三招中的哪一招,他都能应对。然而,这一招出自“映月刀法”——武学之道贵乎变通,夏逸不会把已被对手看破的招数用第三次;第二次使用“断水”亦是为了迷惑江应横,令其提前生出夏逸会使用“断水”的想法。
是以,夏逸再一次突进江应横的掌围。昊渊划过两道圆弧,在江应横胸口留下一个“乂”字型伤口,溅起的鲜血登时染红了夏逸的脸庞。
江应横已然感受到死亡的临近!震怒之下,他全然不顾月遥在他身后的攻击,左右横掌狠劈夏逸两肋!夏逸再难抑住胸腔间的剧痛,一口血喷红了江应横的脸。但江应横如浑然未觉,又一记重拳打在夏逸腹部,将其打得倒飞而去——夏逸只感到五脏似已碎了,但仍不忘以伤换伤,挨下重拳的一霎,他直接把昊渊捅入了江应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