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此来应是有些缘由的。”
秀气男子道:“姑娘果然细心,在下正是半个时辰前才上的山,只不过在惊涛帮的地盘上,也已待了一段时日。至于这位唐少侠方才所问,在下贱名严惜玉,想必两位是不曾听过了。”
唐辰君道:“严公子过谦,不知师承何派?”
严惜玉又笑道:“在下的贱名,两位或许未曾听过,但在下的师承两位一定如雷贯耳,叫作独尊门。”
唐辰君怔了怔,随即失笑道:“严公子真是风趣,只不过这玩笑岂能乱开。”
严惜玉道:“风趣?玩笑?”
唐辰君道:“严公子若真是独尊门门徒,又岂敢孤身上听涛峰?莫不是要仿当年的慕容楚荒独闯涅音寺么?”
“在下确实不敢,也无力效仿前门主。”严惜玉悠悠道:“只不过唐少侠也说错两处。”他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第一,在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独尊门之人;第二,在下也并不是孤身上的听涛峰。”
不知何时,严惜玉的手上已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红线:“你既然出自玄阿剑宗,应该知道绕指柔这门功夫吧?”
唐辰君当然知道绕指柔,当年的慕容楚荒便是凭着双手上的红线怒杀涅音寺十七武僧后扬长而去。
唐辰君的眼神已生出阵阵寒意,缓缓道:“你是慕容楚荒的徒弟?”
严惜玉悠然道:“前门主是在下的师伯,在下的师父是现任的独尊门门主。”
“原来是戏世雄的徒弟。”唐辰君冷笑道:“恶贼,你欲何为?”
严惜玉笑道:“我若是说只想和你们说说话,你会信么?”
“寻死!”唐辰君一声厉喝,长剑已出鞘,以惊人之势刺向严惜玉。这一剑之威在昨夜可伤叶时兰,绝不可小视。
然而,这一剑的龙吟声只响了那一瞬。严惜玉掌中的红线如同久伏于从中的毒蛇般忽地窜出,生生卷住了唐辰君的长剑!而红线的另一端化作一道极其狭长的利刃般飞扬而去,切向唐辰君右胸!
唐辰君既惊又怒——严惜玉可以轻易制住他的剑,可见其内力已足够深厚,且这手绕指柔的本领已出神入化,足见严惜玉不仅内力造化已在同辈中难逢对手,对其中之细微发力亦是拿捏的极为精准!
唐辰君本以为以自己的剑法在这江湖新流中已可傲视同辈,此次却在听涛峰上先后遇到了叶时兰与严惜玉。
唐辰君右腕正要提劲抽剑,反击严惜玉那斩来的血泪丝,却忽然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他的内力如冰山融化成了流水,再难运劲!是以这根红线从唐辰君胸上轻轻划过,带起了大片血花!
严惜玉这一手留有余地,自然是为了独尊门的计划才未下杀手。
“唐师兄!”月遥眼见唐辰君负伤倒地,便要抽出腰间的软剑,却也是没来由的手心一软,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上,再提不起力来。
唐辰君似仍在尝试运劲,却只是额头不止地冒出冷汗,更没有没有一丝力气令自己站起来。
月遥微微喘道:“我……我与唐师兄中了毒?”
严惜玉道:“姑娘聪明,你们二人中的毒正是酥筋软骨散。”
“恶贼,你好大的胆!”唐辰君咬牙怒道:“此时的听涛峰集结着英雄好汉,你信不信我此刻高呼一声……”
“你们中了酥筋软骨散,他们便能幸免么?”严惜玉摆手打断了唐辰君的说话:“此刻他们都被缚在江应横的灵堂中了。”
月遥道:“独尊门……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酝酿已久的计划。”严惜玉抚掌笑道:“这其中的是非也一时半会说不清,姑娘若想知道,在下会在押你们回独尊门的路上慢慢道来。”
月遥正要再发问,一个一身暗红色衣饰的男子匆匆跑进花园,一见到严惜玉就行礼说道:“参见公子!”
“何事?”严惜玉一瞥,令这名独尊门弟子没来由地感到背脊发寒,是以他赶紧低头禀报:“有两个人没抓到!”
严惜玉变色道:“哪两个人?”
严惜玉面色一变,这弟子又感到呼吸似也困难了几分。
“涅音寺的无得和尚与医仙张青文。”
严惜玉厉声道:“整座听涛峰已经封山,他们走不了。速速搜他们出来,今夜的计划不可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