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秋水坐在饭桌上,手中的筷子无意识的戳着碗里的米饭。
“你说我是不是被好日子过久了,忘记曾经的受过的苦了。”
“什么?”
夏天正往嘴里塞着馒头,闻言不解抬头。
“就是我寝室的翁婷同学,今天我找她谈了,她说要搬走,你说是不是我的问题?”
时秋水放下筷子,将下午翁婷和她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吐了出来。
“你就为这事不吃饭啊?”
夏天边听边嚼着嘴里的馒头,还不忘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
“哎呀,你别吃了,和我说说,她都要搬走了。”
时秋水抢走他手中的半个馒头。
“好好,来,聊,聊个五块钱的。”
这话是他和时秋水学的。
“你说,现在的情况我要不要再去劝劝她,之前还挺无所谓的,现在却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时秋水索性也把筷子放下。
“要我说,那就不用劝。”
夏天正色起来,坐姿也端正了几分。
“可是……”
时秋水嗫喏,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夏天说的对,但知道真相后,她也是真的纠结。
想起翁婷走时决绝倔强的背影,这样的好姑娘她是真舍不得。
“你现在这么纠结恰恰说明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然也不用来问我,而是当时就挽留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复杂,不管是什么关系,平等才会长久。”
“怎么就不平等了?”
“平不平等不是你说的算,而是你那位同学说了算,在我看来,她做的很对,出身和眼界没办法选择,但自己的人生却可以选择,她努力考上京大,为的是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论是站队也好,还是自尊也罢,对她而言,学习才是第一位,这才是她的前程。”
“做出这个选择,恰恰说明她是个聪明人,甚至还对自己有着深刻认知,能做到这点的人可不多。”
夏天对翁婷的自我认知表示欣赏。
“那你的意思这还的怪我呗?是我要找事情吗?那不是别人找我的事情吗,我也不想啊,而且我对她好好对错了。”
时秋水不服气,她为什么总带好吃的去学校,还不是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她可好几次看见翁婷在食堂打菜就打最便宜的菜就着免费汤喝呢。
“我这哪是怪你,不是她那个情况在那,有时候不是你想事情就会照着你的想法发展,在那样的家庭里她还能争口气考上京大,说明她骨子里是个上进争气的人,总吃你的又没法还,你想她有多难受。”
夏天严肃的神情一收,忙哄道。
“强行干扰只会扰乱事情的走向,让她回答自己位置或许更好。”
“好吧,我懂了。”
时秋水萎靡的低下头。
“懂了就好,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夏天高兴的再次拿起刚刚没吃完的馒头,满意的啃了一口。
“吃吃吃,吃吧你。”
时秋水没好气。
“不对啊,你还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夏天嚼嚼嚼。
“关于我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忘本的问题啊。”
时秋水狠瞪某人。
“瞧您这话说的,是个人好日子过久了都得被腐蚀,没听说过资本主义腐蚀人心吗?”
“你说什么?”
时秋水捏了捏拳头,虎视眈眈。
“咳咳,那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媳妇儿你听我给你分析下,咱们家吧,这个条件摆在这,还有这么一个努力挣钱的老公在这坐着,你要是还要吃苦,那我就得去奶奶那以死谢罪了。”
“听老公的,你就是享福的命,这辈子就不用吃苦,腐蚀就腐蚀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夏天豪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他就是有钱的样儿。
“而且你也没忘本,这不是想着帮助下条件不好的同学嘛,哪就忘了,上辈子没办法,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就够心疼了,这辈子我就是要加倍对你好。”
“哼,光说不做可是假把式。”
时秋水被哄的很受用,傲娇道。
“不能够,您就瞧好嘞。”
夏天狗腿子道。
“还有事要说吗?没事快吃饭,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多吃点,给我闺女养的结结实实有个好身体。”
“你怎么知道是闺女,要是儿子呢?”
时秋水道。
“儿子也行啊,也结结实实的,到时候丢给他大伯操练起来。”
“……”
那天后没两天,翁婷果然如她所说搬走了。
可能是说开了,从这之后几人遇上还照旧打招呼,倒是伍田田很是难受鬼哭狼嚎的了几天。
那个空出来的床位也很快住进了新的同学,和他们不同系,还是个学习狂魔,刚开学就已经准备为考研做准备,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泡着,除了睡觉和他们几个都碰不上面,四人小组正式变成三人小组。
虽然少了翁婷,他们几个的日子倒是依旧过得很滋润,伍田田一连参加了好几个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