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良平:“是呀。他的控球很稳定,决胜球指叉球也很犀利。可惜,那种程度的触身球,估计对他的心理冲击很大吧。”
横山敦抢着说道:“肯定很大,人都流血当场送医院了。”
说到这,他捂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感同身受。“我牙疼的时候,都能难受好几天。海耀的那个游击手被砸成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反正下一场比赛,他是肯定上不了场的。”北岛一边说着,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本来,想要让球突破海耀的二游间还比较麻烦。我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但是他们的游击手主将一受伤,对于我们这个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来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北岛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是呀,海耀赢了,意味着16号那天,他们的对手就是海耀了。
霎时间,其他队员们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一方面是出于人道关怀,对海耀主将受伤的同情。另一方面,作为即将对决的对手,像海耀这种削减实力的意外事件,却是实打实地对松葉有利。
“行了,别想太多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原田作为队长站出来稳定军心,“这里是甲子园。既然下一场比赛我们的对手是海耀,那我们放平心态做好完全的准备就是。”
“哈哈,不愧是队长!”
“行了,别拍马屁了,回酒店吧。”
加藤起身走了几步才注意到,泽村并没有跟上来。而且,他刚才是不是比平时安静太多了?
他打量着泽村的表情,和原田打了声招呼,这才慢慢又坐回了泽村身边。零
“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
泽村定定地看着这会儿终于从输了比赛的恍惚中反应了过来,一个个一边失声痛哭,一边跪在选手席外挖土的山根队员们。或者说,他的视线一定紧跟着的,都是山根的ACE。
作为投出影响整局比赛关键触身球的投手,山根的ACE似乎还没从自己让队友们夏天结束的悔恨中醒来。他神情恍惚的站在来来往往的队友们中间,却如同独自一人被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在那。
“他们的夏天……结束了。”他缓缓说道,总是元气满满充满活力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的低沉落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触身球不是第一次见了,甚至他自己也投出过触身球。甲子园输了比赛哭着挖土,连续两场比赛赢下来,他站在球场的对面选手席,看得比现在更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山根因为一颗触身球而落败,他的心里就开始紧张发慌,就像这种事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样。
“嗯。”加藤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先是顺着泽村的视线扫了一眼山根的选手,然后又紧盯着泽村,“所以,这就是你在这伤春悲秋的原因?”
伤、伤春悲秋?!
泽村感觉自己被人掐着脖子拎起来,自脑海深处蔓延出来的一丝丝细微的酸楚感烟消云散,只留下一片空白。
加藤没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输出。
“因为看了一颗触身球改变整场比赛的局势,因为觉得山根的ACE很可怜,所以你就把自己带入了他,坐在这自顾自地伤春悲秋,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泽村低着头扁着嘴没说话。
加藤又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过来,双手捧着泽村的脸,对着他肉乎乎的脸颊一顿揉搓拉扯。
“嗯?!加、加藤,你干什么呢!”泽村挣扎着从加藤的魔爪里逃出来,用菜刀眼戒备地盯着他。
加藤撑着下巴笑着看他,“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成了你。”
“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成我了!”泽村揉着自己被揪得有些发酸的脸颊愤怒道,“我又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盯上了,加藤,你看漫画看傻了呀!”
“果然长进了,都学会正确用成语了。既然没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身,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加藤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看着泽村的表情逐渐认真起来。
“听着,泽村,你不是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他。我认识的泽村荣纯,是个第一次见面就叽叽喳喳开朗活泼过了头的家伙。”
“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才一年级,监督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把比赛交到你手里?”
泽村打量着他的表情,犹豫道:“因为我控球好,心态比较稳。”
“对,没错,你拥有着一颗许多成年人都无法匹及的大心脏,就像永远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一样。但是……”
说到这,加藤忽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泽村的眼睛。泽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浑身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但是什么?”
加藤终于把侵略性满满的视线挪走了。他看着场上还未从失落中走出来就要排着队离场的山根队员,缓缓说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不会害怕的人。”
“我猜,你之所以这么奇怪,是因为那颗触身球让海耀的游击手受伤,直接送去医院了吧?”
见泽村没有回答,加藤不依不饶地又问了句,“是吗?”
总感觉今天的加藤说话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