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平神秘一笑,凑近了低声道:“我跟你说,你别给别人乱说啊!厅里边有人出城公干,说南郊那边有爆炸声,你想啊,南边是什么,除了兵营,就是机场,嘿嘿,等着瞧吧,这回有乐子看了!”
林泽惊诧道:“是谁干的?这些反抗分子还有这能耐呢?”
高升平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谁知道呢,哎,反正要么事儿很大,要么人很重要,不然不会搞戒严的,你看,原来不是让咱们去查这个,就是查那个,可这回呢,硬是让咱们来守大街来了,你看看负责去那些记者站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松崎太君的心腹,北原少佐都亲自带队出马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消息,他们想封锁住。”
还别说,老高是真的有水平,分析的基本差不多。
......
兵营。
手术室外,板垣征四郎、喜多诚一等人焦急的等待。
飞机跟汽车发生撞击后产生了剧烈爆炸,一时间,破碎的铁片乱飞,寺内寿一那个司机挺忠诚,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后面,但还有许多铁片穿过了他的身体,扎进了寺内寿一的体内。
好在离兵营很近,医疗人员迅速赶来,先是通过一番急救措施为寺内寿一止血,随后又把他运到兵营手术室,为他取出那些铁片。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一个白大褂从手术室走出来,已经十分焦躁的众人迅速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大将阁下出了不少血,但现在铁片都已经取出来,伤口也都进行了缝合包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就能好起来了。”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因为跟寺内寿一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要是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连津浦线的战事都要受影响。
喜多诚一这些人也得受牵连,更不用说在场的南苑机场飞行队负责人了。
这孙子刚才连切腹谢罪都想到了,此时听到人没死,问题不算太大,一下就瘫软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站起来。
医生把寺内寿一推到病房休息,喜多诚一等人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要我说,你们飞行队的训练也太不谨慎了!这不光是大将阁下因此受伤的问题,这还说明你们飞行队的训练体系有重大问题!”
喜多诚一此时仍然后怕,他负责寺内大将的安全保卫工作,要是大将死了,他也别活了,虽说现在人没死,但谁来背这个锅一定得说清楚,显然这个飞行队的负责人就比较合适。
那个负责人一听这话,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了,“是中岛飞机公司!他们生产的这种九五式1型战斗机有很大的设计缺陷,飞行不平稳,失控概率很大!我们的一个宝贵飞行员也因此牺牲了!这完全是飞机公司的问题!”
大伙儿一听,都不说话了,嗯,这个锅甩的很好啊!
毕竟飞行队的人也算是自己人,让他来背锅,总感觉有点坑自己人的意思。
但是让飞机公司来背锅,大家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其实这个飞行队负责人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九五式1型战斗机的确有很大缺陷,最为致命的就是容易失控。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两年以后这个型号的飞机会被彻底淘汰,因为一个比寺内寿一还牛逼的人,北白川宫永久亲王在视察飞行训练时,竟然被一架失控的飞机当场砸成了肉饼。
喜多诚一阴沉道:“不管怎么样,等大将阁下醒了,我会跟他汇报的,到时候还得他亲自定夺。”
到了午夜时分,戒严取消了。
高升平很高兴,这个点,还不耽误去八大胡同啊!
“生民,走,咱们找家堂子过夜,都这个点了,还回什么家啊。”
林泽打了个哈欠,“厅长,我困的不行了,得回去睡一觉,改日,改日。”
高升平哈哈大笑,“生民,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那我叫斋藤一起去。”
林泽心说你这是什么毛病,逛个堂子还得找人一块儿去。
这叫什么搭子?
.........
第二天,林泽照常去了警署。
批了半天文件,起身跟钮三儿说道:“我出去逛逛,你不用跟着,中午叫几个菜,我就在办公室吃。”
钮三儿道:“成,中午我开车去大碗居买几个砂锅来,吃着热乎。”
林泽出门上了街,溜达了半天,才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化上妆,去了点心铺子。
老马一见林泽来了,赶紧四处看看,随后带着林泽去了后屋。
“老马,给总部发报,鬼子最近就会发起打通津浦线的战斗,主要作战力量是第十师团和第五师团,第十师团会沿大运河一线进攻,给我方施加压力,另外,板垣的第五师团会选择东线进攻,从沂城、峄州方向进攻,然后通过台家庄南下。”
老马愣了半天没说话。
“组长,这是鬼子的军事计划?”
林泽看看老马,“废话,不然是什么?”
老马就跟犯了牙疼病一样,嘶嘶的吸气。
立大功了!
只要把这个情报传出去,那族谱都可以为他单开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