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钟表已经打过十点钟。
两姐妹一直等着林泽回来,听到外边有动静,赶紧出来。
顾兮月上前接过他的外套,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萦绕。
兮月心里一紧,他果然看不上自己两姐妹吗?
强作欢笑道:“爷,给您煮了醒酒汤,现在要喝吗?”
林泽想了想,“端到浴室去吧。”
家里的小澡堂前几天就已经建好了,只是担心水泥没有干透,一直没有使用。
换了衣服往配房走,只见一间屋子被砌上瓷砖,用水泥砖头垒出一个三米见方的池子,都用景德镇出的细白瓷砖铺上,请来干活的师傅手艺很好,铺的是严丝合缝,很有美感。
靠墙角有一个小锅炉,这个小锅炉既能烧热水,又能在冬天用于取暖,送煤口是朝外面开的,防止弄脏了浴室。
把锅炉加满水,添煤点燃,用了不到一个钟头,水就烧开了。
然后打开连接锅炉跟小池子的水管,同时也拧开凉水管。
过了一会儿,小池子注满了水。
林泽把衣服挂在旁边,踩着台阶进了小池子。
池子里边有一圈台阶,是给人坐的,坐到台阶上,水位刚好到脖子,泡起澡来非常舒适。
就这样享受着,又听见门被打开。
回头一看,顾兮月端着一碗醒酒汤,顾若雪怯生生跟在后边,小脸通红,左手一块肥皂,右手一个丝瓜瓤。
顾兮月把醒酒汤放在池子边上,“爷,不热不凉,正好喝。”
林泽端过来喝一口,嗯,酸酸甜,还真解救。
顾兮月看了妹妹一眼,若雪就跟小鹌鹑似的缩缩脑袋,随后鼓起勇气上前。
“爷,我,我给您擦背。”
林泽瞅了她一眼,就知道是顾兮月的主意。
于是坐起来,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
“你有什么劲儿?让兮月来!”
兮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紧张,接过肥皂,先在林泽背上涂一涂,然后又把丝瓜瓤沾了水,擦起来。
“你没吃饭啊?”
林泽毫不客气的呵斥。
兮月小脸都快累红了。
搓了半天,林泽不是说她笨,就是说她没力气。
一开始兮月还觉得羞耻爆棚,可过了一会儿,林泽越说她,她眼神越迷离。
可这样,手上就愈发没有力气了。
若雪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嗯?
姐姐这是怎么了?
最后林泽挥手让她们出去,站起来到一旁的淋浴冲冲,就算洗完了澡。
睡觉去,趁着兮月给他铺床的工夫,林泽把她抓过来,啪啪就是两下。
“以后再耍什么小聪明,我就打的你坐不了凳子!”
等兮月回了厢房,等着她一起睡觉的妹妹惊呼道:“姐,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
兮月看看妹妹,上前抱住她。
“妹妹,爷真好。”
小若雪一下就不依了,“你们干什么了不带着我?”
兮月神秘一笑,揽过来妹妹也是啪啪两下。
若雪一脸迷茫。
这是干啥?
......
第二天清早,兮月早早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饭。
眉宇间也不见了以往总是隐藏起来的忧愁,而是一种安心的欢乐。
换句话说,林泽的两巴掌,治好了她的精神内耗。
吃完了饭,林泽照例到驻巡所办公。
谢全先进来汇报,昨天夜里三条胡同张大爷家儿子跟儿媳两口子打起来了,儿媳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动了刀子把丈夫捅伤,甚至惊动了巡警。
林泽想了想,“你去问问这个女的,她是想公了还是想私了,要是觉得自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那咱们就当没听说过这件事,要是他跟丈夫已经恩断义绝,那就走程序。”
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儿,林泽从来都是三板斧,快刀斩乱麻,要是真跟这些人细细掰扯,非要捋出来什么前因后果,这驻巡所这些人什么事儿都别干了。
随后王小手又进来汇报,他说的则是北平城里又发生了哪些趣事,这些趣事从国际要闻,宪兵司令部动向,治理委员会闹出的新动静,一直到谁家的姨太太又养小白脸了,哪个大员又娶了个女学生当姨太太。
可以说是土洋结合、荤素不忌的早间版新闻大串烧。
等说完了新闻,王小手又给林泽泡上茶,约定好中午去哪家馆子吃饭,随后就兴冲冲去巡街了。
林泽签完几份文件,出了门直奔小市口,翻墙,换衣裳,化妆一气呵成。
到了点心铺子,马掌柜照例是不急不忙的寒暄。
只有到了后屋,才显示出他的急切。
“金佛,是有消息了吗?”
上边对此人的关注度很高,听说阎老西也对这个叛徒恨之入骨,多次联系委座请求安排力量除掉此人。
对于委座的命令,戴老板从来都是高度重视,不折不扣完成,北平站和金佛这两条线迟迟没有动静,导致他很不满意,甚至不顾安全一天之内数次发电,调度锄奸的情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