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泽起来伸个懒腰,起床披上褂子。
他这边刚有点动静,外面就有个声音,“爷,您起来了?现在洗洗吗?”
林泽一愣,哎呦,这俩小妮子还挺勤快。
这有丫鬟跟没丫鬟的生活还真不一样,自己也算体验了一把地主老财的日常了。
“嗯,进来吧。”
林泽答应一声。
顾兮月端着脸盆,胳膊上搭着毛巾,顾若雪跟上战场的小战士一样,一脸的认真,端着个托盘,里边是牙缸牙刷和小铜盆。
刚一进来,两姐妹先是一愣,随即都低下头去,红着脸亦步亦趋到了林泽跟前。
林泽摊摊手,这不能怨我,这是自然现象,说明咱身体倍棒。
先刷了牙,漱口水吐在小铜盆里,再洗了脸,拿毛巾擦干净,两姐妹端了出去收拾。
早饭已经做好了,给林泽的是葱油饼外加大米汤,还有俩鸡蛋,这是顾兮月根据厨房里存的东西做出来的。
姐妹俩去厨房吃棒子面饼加小咸菜。
出门前,林泽放下几块大洋在桌上,“看看厨房缺点什么,到巷子口那家虚掩着门的宅院,你说天王盖地虎,人家就给你开门,他那吃食不少,你看着买,已经家里不要断了肉,光吃素的谁受得了?”
顾若雪听了吐吐舌头,林泽看她一眼,她又赶紧站好。
等林泽出门了,顾若雪轻声道:“姐,咱们爷只是看起来凶,实际上挺疼咱们。”
顾兮月拍她一下,“不许议论主子!”
“知道了姐,咱们爷真有钱,以前咱们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回肉,咱们爷竟然说家里不要断了肉。”
这回顾兮月真生气了,“若雪,你要再这样,回头让赶了出去,我可不管你!”
顾若雪知道害怕了,摇着姐姐的胳膊一个劲儿认错。
顾兮月语重心长道:“你也看出来了,咱们爷心眼儿善良,对咱们好,谁家主子能丢下几块大洋任咱们去买东西?可越是这样,你越得知道自己的本分,人家把咱买回来,没把咱往火坑里推,反而给咱们吃给咱们穿,要是不尽心尽力伺候爷,那咱俩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住下去?”
顾若雪认真起来,“姐姐,我记住了,我都听你的,啊不,都听爷的。”
......
林泽一路溜达着去驻巡所,街边的住户、商家,哪怕是拉洋车的,都毕恭毕敬给他打招呼。
林泽有时候淡淡回应,有时候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叮!检测到宿主没有礼貌,奖励:棒子面一百斤】
骂了一句狗系统,林泽进了驻巡所。
先听昨天值班儿的人员汇报了一下情况,最近驻巡所辖区风平浪静。
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几个饿的不行的孩子翻进了一家饭馆的后厨,好比老鼠进了米缸,吃的都不能走路了,一大早让伙计逮住,送到驻巡所来。
林泽一人踹了两脚,放他们走了。
这世道,找谁说理去?
上了二楼,王小手不在,应该是巡街去了,泡上一壶碧螺春,拿起来桌上的报纸。
这些报纸有不老少,什么北平晚报,北平快报,新民报,见者来一份。
每天天不亮报童们领了报纸去街上卖,那个带头的孩子总会先把各式的报纸都送一份到驻巡所来。
因为半年前他送报,让一辆买卖人家的小汽车撞了,林泽巡街的时候正好看见,拦住了那辆根本没有救治伤者意思的汽车。
逼着人家给了汤药费,这个孩子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伤养好以后还是送报,不过每天第一份总是送到驻巡所来,风雨无阻。
林泽浏览着北平城里的大事小事。
“两国亲善演出在长安戏院举行,特邀名角儿......”
“粮价不断上涨,专家分析是今年歉收所致......”
“光头螳臂当车,阻碍两国亲善,奉劝其早日悬崖勒马......”
除了这些事儿,还有各种花边新闻。
什么哪家的姨太太跟一个唱小生的私奔了,哪位名人再次举行结婚典礼,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举行典礼。
什么谁家的名媛跟穷小子同居,气的父母登报跟她断绝关系。
什么内城大盗连续作案,侦缉队已责成专人加以缉捕。
正看的津津有味,王小手蹬蹬蹬上楼。
敲敲门,林泽一听就知道是他,“进!”
王小手推门进来,热的跟水兔子一样,一头一脸都是汗。
“林爷,出事了,出大事儿了。”
林泽放下报纸,看着兴奋异常的王小手,“怎么,你小子在韩家胡同白玩不给钱,让人家骟了?”
王小手神秘道:“林爷,我可每回都给钱,是真出大事儿了,挨着咱们的西沿河驻巡所,死了两个鬼子宪兵!”
林泽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王小手道:“就在今天早上,我都去打听了,听西沿河的弟兄们说,早上天不亮,只听见两声枪响,等大伙儿赶过去,靠近崇文门东月墙那地方,倒着两个鬼子宪兵!一个脑袋中枪,一个胸口中枪,都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