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宫灯散发出的幽光映照着长廊,宫人们脚步轻快,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紧张。福子匆匆从御书房中退出来,他眼睛一转走到长廊的一处阴影中,压低了声音,招呼过一名贴身的小太监。
“快去如妃娘娘那儿,告诉她刚刚的事,”福子低声吩咐,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与谨慎,“就说陛下看了那篮花后大为恼怒,只留下了兰花,其他的都被退了回来。一定要小心措辞,别多嘴。”
小太监闻言,点头领命,转身就朝沈婳的宫殿方向快步走去。福子站在原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脑海中回想着刚刚拓跋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虽然陛下没有继续追究,但他仍然感受到了一股潜在的威压。
沈婳的寝宫内,灯火明亮,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她端坐在一张紫檀木雕花椅上,静静地听着海棠在一旁低声汇报日常事务。就在这时,小太监快步走近,跪在地上,恭敬地禀报道:“如妃娘娘,奴才奉福子总管之命前来传话。”
沈婳抬眸,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与深思:“说吧,什么事?”
小太监低头,将福子的原话转述了一遍:“陛下看了娘娘送去的花后,大发雷霆,只留下了一朵兰花,其他的全都退了回来。”
海棠听到这消息,脸色微微变了变,悄悄看向沈婳,担心娘娘因此心生不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婳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她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沈婳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小太监见状,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并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准备退下。就在他转身之际,沈婳忽然轻声道:“海棠,赏他一把金瓜子吧。”
海棠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从袖中取出一把金瓜子递给小太监。小太监接过赏赐,心中既惊且喜,连忙跪地叩谢:“谢娘娘赏赐!奴才一定为娘娘尽心尽力!”
沈婳微微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桌上的一卷书简,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下去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恭敬退下。海棠看着沈婳,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谨慎地问道:“娘娘,陛下如此动怒,您……”
沈婳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无妨。”他留下那朵兰花又有什么用,花园里面的其他花又不能拔掉。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那几株正值盛开的花朵,夜色中正努力的盛放,她的目光悠远而宁静。兰花的清雅自持,不争不抢,却也不为世俗所动,她倒是也很喜欢。
沈婳缓步走进内室,独自坐在内室的梳妆镜前,手中慢慢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辉。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室内,给房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银辉。沈婳端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玉簪。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殿门忽然被推开,拓跋琛未曾通报便大步走了进来。他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了一圈房间,随即径直走向沈婳。
“陛下……”沈婳起身,刚想行礼问候,却被拓跋琛冷淡的声音打断。
“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婳心中一凛,但依旧保持镇定,缓步走到他面前。拓跋琛毫不犹豫地伸手拂过她的衣领,随即皱起眉头,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帮我换件衣服。”
沈婳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拓跋琛便已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长袍,显然没有半分顾忌。沈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她很快掩饰过去,低声应道:“臣妾这就为陛下换衣。”
她连忙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深色的内袍,轻手轻脚地走到拓跋琛身旁,替他脱下外衣,动作小心而熟练。沈婳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但她却能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当她将新衣替他穿好后,拓跋琛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抬起头来。沈婳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占有的意味,又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
“我只喜欢兰花。”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