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清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冷酷与狡诈:“放心,我自会有分寸。”说完,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
房内,房间里充斥着咸湿的药气,暗红色的绸帘低垂,几缕斜阳从纱窗透入,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在这含混的光线中,沈婳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雪,双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淡紫色。
床侧,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映照着她的面容,使得她的苍白更加显眼。沈婳的眼帘紧闭,长睫如墨画扇轻轻颤抖,仿佛是在做一场无法安宁的梦。她的呼吸故意放缓,平添了几分凄弱与无力的气息。
整个房间布置也顺应了这一幕,一盘熬制了一夜的艾草和薄荷混合的中药放在床头,散发着一种刺鼻却又带着些许清新的气味。湿润的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偶尔滑落几分,又被及时轻轻放回。
莫清清站在柔软而华丽的锦绣榻前,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疯狂的得意。房间里的空气凝重,仿佛能够压迫每一个在场者的呼吸。莫清清眼神阴沉而充满怨恨。
莫清清俯视着沈婳,嘴角扬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她的声音缓缓飘散开来,带着浓浓的仇恨和满意:“沈婳,你也有今天。我失去了一切,我要你也失去一切。”
她的声音中带着微妙的颤抖,似乎是在回忆过去所有的屈辱和痛苦,这些记忆如同尖锐的刀刃,在她心中划过,唤起了满腔的怒火和报复欲。她伸出手,轻轻触摸沈婳的头发,动作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柔和毁灭性的冷漠。
“你什么都没做,就抢走了我的一切。现在,看看你自己!”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充满了讥讽。“是不是感到非常绝望呢?哈哈哈哈哈!”
莫清清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的疯狂更加明显。她狠狠地看着沈婳,仿佛要将她刻进骨髓。“记住,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个下贱的舞女,是你自己推到了绝路。”
莫清清又靠近了沈婳的脸几分:“沈四小姐,老太太那么疼你,姐姐我这就送你去陪她如何?”
说完这些,在莫清清怒火中烧的话语刚刚落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似乎已经被复仇的思念彻底吞噬。她从袖中悄无声息地掏出一把匕首,其刃口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手心紧握着冷硬的匕首,莫清清步步逼近床榻,每一步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她的决绝和恨意。随着她手臂的抬起,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胆寒的弧线,她的眼中射出几乎要把人刺穿的凌厉。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衣柜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力推开,一群黑衣人如同幽灵般突然现身。他们的动作迅如闪电,几乎让人瞬间无法跟上他们的速度。
首先冲上前的暗卫,全副武装,眼神冷硬如冰。他的动作极其专业和迅速,一个横跃,便抵达了莫清清的身边。在她即将刺下的瞬间,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制住。
“什么人?”莫清清惊叫着,她挣扎想要挣脱,但那双如铁箍般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够了,莫姑娘!”暗卫的声音冷酷且充满威严,他们将她压在地上,匕首从手中滑落,发出铿锵的声响。“刺杀侯府小姐,我们可以即刻将你击杀。”
莫清清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放开我,我是侯府的表小姐。你们怎么敢?”
“表小姐早就失踪了。”暗卫打断了她。
这时,房间其他角落的暗卫也露面,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莫清清低沉的哭泣声和她不甘的抽泣声。
沈婳在床上缓缓坐起,她的动作优雅而镇定,仿佛刚刚的危机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掀开华丽的绸缎被子,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被数名暗卫制服的莫清清。
沈婳穿着精致的室内服,尽管刚刚从危机中逃脱,她仍保持着冷静与尊严,好像江湖中行走多年的高手。她轻轻站起,步伐稳重而缓慢,走到了莫清清前面。
“莫姐姐,我等你很久了。”沈婳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威严。
莫清清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她冷笑着回应:“沈婳,你个贱人,居然敢设计我。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沈婳淡淡地摇了摇头,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你持刃出现在我侯府,意图加害。这已是铁证如山。”
她转向身侧的映雪,下达命令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将她、齐嬷嬷一同送往官府,听候官府处置。”
暗卫们应声而行,两人上前,牢牢控制住莫清清,准备带她离开。莫清清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量吼道:“沈婳,你等着!这事还没完!”
沈婳只是静静地看着莫清清被带走,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早已看透了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但空中还残留着刚才对峙的紧张气息。
暗卫将莫清清带出门去,沈婳回到桌前,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寒冷和阴霾都驱散。她低声自语:“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人心最是难测。”
之后沈婳又召来了府中的管家,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整洁的青色长袍,他的步伐匆匆,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