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棂,跑到房间里。房间的摆设简洁而精致,一面洁净的铜镜反射着窗帘所带来的幽深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似乎是夜来秋雨后,花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融为一体,清新而生动。
沈婳坐在一张雕刻着花鸟图案的梳妆台前,她的容颜如同春花绽放,清丽脱俗。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她轻巧地用木梳理着发丝,动作既是流畅又充满了优雅。每一次梳理,发梢轻弹出水珠般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增添了一分宁静的旋律。
沈婳的面前是一排整齐的金银首饰和彩色的瓷瓶,装有各式珍贵的香粉和脂膏。她挑选了一块淡雅的花瓣脂,轻轻地点缀在唇上,那桃花般的唇色顿时映衬出她肌肤的晶莹剔透。镜中的她,仿佛从水中走出的仙子,温婉中带着几分不染凡尘的洁净。
她的眼神在镜子中自己的倒影上流连,似乎在思量些什么。窗外花鸟的声音逐渐起伏。
最后,她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枚细长的簪子,簪子末端是一颗晶莹的珍珠,正如她清透的眼眸。沈婳轻轻将簪子插入发中,将一缕发丝拢起,装束完毕。
脚步轻盈的沈婳站在开阔的屏风前,手中轻抚着一件白色绣金边的衣裙。这裙子用料极为珍贵,轻柔的丝绸上绣着错落有致的金线,每一缝每一线都流露着匠人的巧思与细致。
白色的裙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柔和,金边的绣花熠熠生辉,典雅而不失华丽。沈婳轻轻将裙子披在身上,服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她将裙摆整理得平整无瑕。金线在她细白的肌肤边缘映衬出更加洁净的光泽,宛如清晨第一抹阳光撒在高山雪顶,清丽而脱俗。
她轻转身姿,裙摆随风轻轻舞动,金线绣花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转动都散发出微妙的闪光。镜中的沈婳,如同一朵高山上的雪莲,不染尘埃,独自绽放。
突然的咚咚声打破,好似有人轻轻敲打着窗扉,引起了她的好奇。她轻步走向窗前,细腻的手指轻轻推开了描金边的窗扉。随着窗户的开启,一道细长的阳光直射进房,带来了更多的温暖和光明。
当沈婳轻手推开窗扉,原本以为迎面而来的是晨风的清爽,却没想到一只信鸽突然振翼飞入。它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泽,颈部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信鸽并不畏惧,反而直接落在窗台上。
沈婳微微惊讶,但很快便镇静下来。她轻轻地靠近信鸽,伸出手指轻抚它的羽毛。鸽子看似平静,脖子里的小筒中紧紧卷着一条纸条,显然是远方传来的消息。
沈婳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取出。展开后,端端正正的书法映入眼帘:“青溪在我手中,晚上辰时亭子见。”
她静默地读着信件,眉头轻轻锁起。沈婳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望着朝阳和翱翔的鸟群,似在思索着答案。
在沈婳沉思的瞬间,门口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是一阵轻轻的推门声。她轻轻抬头,只见拓跋琛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姿挺拔,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和深沉。拓跋琛步入屋内,光线在他身后形成一道细长的剪影,为这宁静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动。
沈婳将手中的信件轻轻放下,微微一笑,向拓跋琛示意他前来坐下。拓跋琛步履沉稳地向她走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静候的信鸽及桌面上展开的信件上。他没有直接询问,但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
“青溪不见?”拓跋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透出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沈婳轻轻点头,她将信件的内容简略地与拓跋琛分享,她的声音中夹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
“我在想……”沈婳说到一半,便停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求助。
拓跋琛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给予她无声的安抚。“一起去。”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过了一会,拓跋琛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温和而平缓。“关于贺赖明,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通透,但同时也不失柔情。“你昏迷的时候,他射箭杀死了贺赖敏,之后把贺赖大人关起来。”言语间,仿佛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在了沈婳的心上。
沈婳的心震动了,她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万万没想到,事实的残酷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为何?”沈婳的声音低沉,几乎是呢喃,“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是贺赖敏给你下毒的,他想这样了结此事同同时,废掉贺赖大人。”拓跋琛走到她身边,双目凝视着她,那双充满力量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她安慰。
“贺赖明的做法虽然残忍,但也是快速有效的,我希望你冷冷静理解,他们与你都只是一面之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沈婳缓缓点头,此刻的她,更多想到的是,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人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