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的闺房中,室内摆设古朴典雅,洒满了斑驳的阳光。一扇开敞的纱窗让微风带着外面园林中桂花的香气,轻轻地拂进屋里。沈婳,忠义侯府的四小姐,正静静地坐在一张红木雕花椅上,望着窗外盛开的花朵发呆。
她的身穿一袭轻柔的淡蓝色绸裙包裹着她苗条的身材,裙摆轻轻摆动,似乎与微风中的花香共鸣。房间内部装饰着精美的绘画和精巧的工艺品,然而,她的目光却似乎穿越了这一切美丽,投向更远的地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桌上的一本书,那是她最近正读的一部诗集,但此刻,再美的诗集也无法引起她一丝兴趣。
听到仆人口中传来的关于赵紫云的事情,她的心情复杂而难以平复。赵紫云的失踪和意外归来在京城中掀起了不小的骚动,沈婳心中生出些许难以名状的恐惧。
正当沈婳陷入沉思之际,然间,微风送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破坏了这份静谧。是一名仆人,慌张打乱了规矩的秩序,匆匆闯入,脸上满是慌乱与焦急。
“四小姐,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在今日礼佛回来的路上,突然昏倒了!”仆人一边喘气,一边忙不迭地禀报。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这就去看看。”沈婳的声音此刻异常沉稳,但那份焦急几乎要从言辞间溢出。她的手轻轻按在胸口,力图平复心绪,然后缓步走向衣橱,迅速换上了更为简便的服饰以便快速行动。
在她换衣的片刻间,她的脑海中闪过老夫人平日里慈祥的面容和她的严厉教诲,感情复杂难分。
沈婳整理好装束,抬步向门外走去,一路奔波的心情与迎面拂来的花香形成强烈对比。闺房中的书籍、琴瑟、文房四宝静静地摆放着,见证着这位四小姐突然之间从愁思的少女转变为承担家族危难的女子。
出了房门,沈婳加快了步伐,长裙摆动,仿佛能听到她内心焦急的律动。
她的心神全投向了老夫人,长廊转角之际,一缕异样的幽香沁入鼻翼。沈婳的脚步微微一顿,尚未来得及审视四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沉思间,一块沾满了奇特药粉的手帕突然从她的身后掠过,匆匆贴至她的鼻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沈婳还未反应过来,那强烈的幽香几乎即刻侵袭她的神经,一股眩晕攫住了她的意识。
世界开始旋转,沈婳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变得无比沉重,与外界的联结好似在瞬间断裂。
沈婳努力想要挣扎,想要大声呼救,但身体已不受她的控制,声音被困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眼前的影像开始模糊,她的意识逐渐沉沉沉落,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
沈婳感觉到意识渐渐回归,头顶上一片朦胧的白色点点渗入她的视野,是稀疏的草顶。耳畔传来隐约的窸窣声和微弱的议论声,仿佛身处一处陌生而简陋的空间。脑袋里钝痛愈发显着,却无比清晰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这不是侯府。
沈婳骤然睁开双眼,只见一片粗糙的木板顶紧贴着视线。四周杂乱无章地堆放着草料和几个破旧的木箱,一股霉湿和汗臭混杂的气息扑鼻而来。她躺在一张硬木板床上,手脚冰冷且被粗麻绳索紧紧捆绑,令她动弹不得。顿时,一阵无力和绝望袭上心头,情绪像潮水一般涌动。
耳边传来粗哑的笑声和隐约的对话,声音透出一种粗野与狡黠。她侧过头,通过昏暗的光线瞧见若干身着破烂衣物,黑布遮住脸颊的男人,正在一隅低声交谈,言语中带着对她的漠视和志得意满。
“嘿嘿,老大,这回咱们捉到个好物件。听说是城里侯府的大小姐,咱们发财的机会来啦!”
“别傻笑,侯府那边可不是善茬。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要赎金,别弄出命案。”
“看这小娇姿,只怕侯府那头老狐狸得掏空三层皮才肯放人。这趟生意,准没错。”
沈婳听着那些话,心如刀割。一种未曾体验过的恐惧与愤怒交织在心头,她微微摆动受束的身体,努力寻求逃脱的可能。却未曾意识到,这显露出的丝丝挣扎已被那些山匪盯上。
一个遮住脸颊身体肥胖的男人,走了过来,蔑视地打量着沈婳:“你醒了啊?沈大小姐,你最好老实一点。侯府的赎金一到,咱们自然放你回去。要是你打什么小心眼,那可怪不得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男人对其他人发号施令:“给我看紧了,别让她有任何机会。快去传信给侯府,告诉他们沈大小姐在我们手上,别让他们乱来。”
不远处的另一个简陋的木制屋子里,王昭云也同样遭遇了不幸的命运,被这群无法无天的山匪所囚禁。这间房子虽然狭小,但与沈婳所在的柴房相比,似乎多了几分准备。墙角堆着些枯草作为床铺,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不定的光芒,将房间照得昏昏沉沉。
王昭云脸色苍白,身上穿着一水蓝色的裙衫,此刻已布满尘垢。她的手腕也被粗大的麻绳捆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神情间布满愤怒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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