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发现果不其然全部被人绞断了线路。她和另外几个人立即动手启动了备用电源,化工厂顷刻间又亮了起来,照明灯晃得众人一时睁不开眼。
女人走出供电室,对着一楼喊道:“他们从楼上跑了,跟我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死寂,女人心中顿觉不详,立刻冲下楼去,却发现留在一楼的所有人此刻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她迅速检查了同伴的伤势,发现每个人都是被一刀致命,伤口在脖颈的动脉处,鲜血喷得满地。
只有角落里一人还未死透,但已然是气若游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扯着女人的衣领,拼尽全力指了指大门,接着便没了气息。
女人一扭头,看到大门的门锁已经被破坏掉了,碎成一摊齑粉散落满地。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有人要从二楼逃走,刚才必然要和她擦身而过,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包括她身边最强劲的好手,所有人竟然都对此一无所知,放任一个年轻的亚洲小孩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了。
而且对方又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掉一楼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再破坏门锁逃走的?
她疯狂地叫喊起来:“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到这些,除非是怪物,除非是……”
怪物。
“是啊,怪物。”
她忽然止住了声音,目光从愤怒变得阴狠。
“带上你们手边所有的武器,确保弹药充足。”女人站起身来,快步往门口走去,“该出手捕猎了。”
·
“走这边。”
水荔扬一脚踩碎一只丧尸的脑袋,从墙角探出头看了看。要穿过丧尸群到达白塔所在的地方,似乎还有不短的距离。外面已经入夜,此刻天色漆黑只有月光照明,硬闯着实有些困难。
至于洛钦,他还没回过神来,刚才水荔扬在工厂里拎他就像拎菜,直接摸黑从二楼跳下去,然后告诉自己稍等一会儿。
化工厂灯光再次亮起的瞬间,洛钦被光晃得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的时候,他看到面前的地上横躺了数十具尸体,场面血腥至极,他差点吐出来。
说实在的,他还是平生头一回直面这种凄惨的场景。先前在深宁共同经历的种种,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让他意识到水荔扬真正恐怖的实力原在于此。
几个月之前洛钦第一次从雇佣兵口中听到“不死的恶鬼”这个词时,他的重点却只放在了“不死”两字上——如今看来,“恶鬼”才是对方真正想用来形容水荔扬的字眼。
“洛钦?”
水荔扬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洛钦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指:“我没事,那些人都死了?你把他们都杀了?”
水荔扬听他这么问,怔了一下,目光忽然有些闪烁:“杀了,但还剩下几个。”
他说完,又犹豫着补充道:“你,你习惯就好,我一直都这样。”
“都多长时间了,还能不习惯么?”洛钦笑笑,“多谢你,保镖哥哥。”
水荔扬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但随即又被无奈的笑容冲淡。他握紧洛钦的手,轻声说:“我们走……”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水荔扬忽然感到从心脏最深处冲出一股撕裂般的痛感,整个人闷哼了一声就往前栽去。好在他抬手及时扶住了墙,才不至于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了?!”洛钦大惊失色,以为他刚才受了伤,于是急忙把人扶着躲进了边上的一间民房。这里四面窗户打开,惨白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洛钦这才借着光看清水荔扬的脸已经开始有些泛红,眉头紧蹙在一处,默不作声地忍着痛苦。
他伸手摸了一下水荔扬的额头,发现烧得厉害,甚至比之前在深宁那次还要严重。
“你怎么会发烧?”洛钦急匆匆脱下羽绒服外套裹在水荔扬身上,忽然脑海中残念一闪,“等等,会不会是那个血清?”
水荔扬艰难地点了下头:“好像……起作用了。”
“我操。”洛钦爆了句粗口,“严重吗?!”
“不知道,先扶我起来,不能待在这儿。”水荔扬用力撑起身子,但双腿发软的感觉随之袭来,“那女人还在附近,她不好对付。”
如果是平时的水荔扬,解决追兵就和切案板上的菜一样容易。但此刻他连站起来都已成困难,再加上一个手无寸铁不懂战斗的洛钦,两人几乎都成了待宰的鱼肉。
“你不能走了。”洛钦扶住他,“我们还能去哪?”
水荔扬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大脑传来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开口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每说一个字都会感到肺部沉重的刺痛:“回化工厂。”
洛钦不停地念着让他坚持住,走几步就问一遍他是不是还醒着。水荔扬一只手搭在洛钦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下他脖子:“我没事,别怕,继续走。”
他说完这句,便彻底昏了过去。
……
“白眼狼,给我滚起来!”
疼痛。
“你还有脸睡觉?老子花这么多钱供你弹钢琴,你居然偷偷睡觉!滚起来!”
“明天的晚会你要是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