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阴森恐怖,但当我仔细观察时,一些令人后怕的细节逐渐浮现出来。
比如,画面中的少年同样穿着红色的衣服,那些凌乱的线条似乎勾勒出了一个遭受折磨至死的青年形象。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内脏从伤口处悬挂下来,血液与胃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常人感到极度疼痛的画面。
只可惜的是,我并不能感受痛觉。
尽管这幅画像和我当前的状况极其相似,但我仍然需要更多的线索来了解自己的处境。
例如我到底是谁?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大胆猜测:或许死亡已经降临到这具躯体之上。
然而,眼前的景象明显与传统意义上的阴间不符。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府,那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和阎王爷应该都会出现才对。
难道说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户籍被更改成了外国人,导致我无法进入原本所属的地府管辖范围,从而参加其他国家的地狱仪式?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我摇了摇头呢喃道:“怪事……”
随后我便拉开另一侧的柜子,试图搜索更多有用的物件。
医疗物品比我想的要少,但这里毕竟是间办公室而非手术室,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大量的书本叠加在一起,我随意抽出一本黑色的日记,上面的标语正写着。
“从生命的绝对无意义性中获得悲剧性的陶醉。”
我索性坐在显示屏桌前的办公椅,虽然给黑色的坐垫染上了些许暗红色,但我确实没什么办法。
毕竟坐着舒服就行了。
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两个显着的字眼,很显然是之前日记所有者撰写的。
名字:月寂。
生日:7月4日。
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得继续翻下去。
2020年12月15日。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月寂,别忘了你要制作的视频,你所恨的一切都在这里,你不能停下。
不要做无能者,你一直是一个人,即使一生孤独,你也要带着仇恨走下去,你要变强,哪怕流下再多眼泪。
“啥玩意……”
我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日记嗤之以鼻,虽说赞同这样的理念,但写出来却着实有些好笑了。
……
“月寂的日记里……还有一些皱褶呢?是因为掉到水里了吗?”伊希琳指着黑色日记的边缘说道,但马夏怡却给出了反驳。
“真要掉进水里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很有可能是……”
马夏怡没有说下去,一是因为她意识到了什么,二是因为这一页的内容量有些庞大。
2021年8月28日。
我想好好写一篇文章,这可能是我最后想要说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警方或者其他人可以从这里找到证据和线索。
我突然觉得,任何谈话都无法解决问题,半个月前的白纸黑字都没有效果……
我曾经有个梦想,用自己的能力获得自由,这两年的自媒体尝试可以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候,成绩变好了,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但……事情都变了,哪怕是亲戚还是家人,他们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死局。
我只能在这里葬送所剩的一切了。
我需要生存,没有任何人的支持,我也够能完成学业并尽力做好一个儿子,可为什么?这一切又变成了初中的样子。
为什么你要摧毁我的一切,因为你找了一个新的老婆吗?
一遍遍欺骗,一遍遍隐瞒和转移矛盾,无数次破坏我的身份将我从家中轰出去。
是,你结婚有了新的家庭,那过去的母亲也是,所以你会选择打断我的腿,鞭打我的身体,随后把我丢到零下几度的天气在外过夜。
没有人理解,他就像个骗子一样骗过了所有人,哪怕我撕裂脸,咬破指骨,他们也认为我有着精神疾病。
确实,癫痫和抑郁发生了,但我从不拿疾病作为借口,我一直据理力争,也一直靠自己的意志去抵抗。
我从小开朗爱说话,哪怕有这些精神问题,我依旧会调整内心,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抵挡。
我不会是这么脆弱的人。
可你却再一次让我失去了所有。
2022年2月1日。
我觉得好累,好孤独,好压迫……
我被救出来了,环卫工把我从雪中挖出来的时候身体皮肤已经冻裂了,本要放弃的生命被堂哥救了回来,随后送到了医院。
万幸的是,我哥还在乎我。
不幸的是,只有我哥来了。
无数页的痛苦情绪几乎让两位女生沉默半晌。
直到……
2022年4月29日。
日子开始变好了,我爸去了后妈那边住,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了,哪怕他一分钱不给,我也可以养活自己。
学习剪辑,健身。
不要止步不前。
已经过去很久了,该出发了月寂,这是属于你自己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