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扶灵回恒王府。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总觉得李双晚之死透着一丝古怪,她这样的女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再加上护城河里捞上来的那具女尸,面容尽毁,他甚至一度以为那具女尸不过是替死鬼,死在碧水泉山庄的才是真正的周采瑶。
而李双晚摇身一变,成了朱家长房的表姑娘朱容姝。
可是就连周采瑶身边的贴身婢女冷月也死了。
他得寻个机会见见这个叫朱容姝的姑娘,既然他能让影戴着他的人皮面具成为他的替身,那么李双晚也可以。
只要让他见到,近距离仔细观察,再怎么好的人皮面具也逃不过他的双眼。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李双晚,恒王府设了恒王妃的灵堂,她就得来祭拜。
可是,他想不明白,若李双晚没有死,又为何要谋划这一切。
李双晚爱他入骨,不惜自毁名节,自奔为眷也要嫁给他。
这个女人,绝不会说不爱就不爱了。
所以,这整件事,极有可能是朱安禾策划的,她和李淮英二人,从来都不愿李双晚嫁给他。
可是,朱安禾此番来盛京,只带了十余个人,那些人在十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难道是朱淇正安排的?
但也不大可能,这个老匹夫自诩清高 ,又岂会去碧水泉山庄这样的地方。
而且最主要的,碧水泉山庄后台极硬,没有他们的牌子,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上山,更不要说一个戏子出身的周采瑶了。
思来想去,凌恒脑中的无数个念头起了又被他否定,再起一个,再否定一个。
整件事透着诡异,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安置好棺椁,吩咐骆管家布置灵堂后,凌恒去了乐潇院。
他站在乐潇院门口,望着里面的一景一物,仿佛那个女子依旧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到他来,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手,走过来:“殿下来了?你用过饭了吗?我胃不好已经先用了,我让管家给你摆饭吧。”
他心中十分恼怒,觉得镇国将军府好没家教,一个女子竟然不等自己的男人,就敢擅自用饭。
可是,如今,这乐潇院很冷清。
她死了!
带走了可以救他孩儿的肚子里的那块肉,也极有可能带走镇国将军府的立场。
凌恒脸上阴云密布,李双晚你死得太不是时候!
几个婢女红肿着眼,走来走去,在收拾她的东西。
见他来,萝曼、亦竹、陈蓉、冬儿四个婢女跪到凌恒面前,哭求:“殿下,求殿下给王妃讨回公道。王妃她,她死得好惨。”
只剩一副被烧黑的骸骨。
凌恒揉了揉眉心:“行了,你们去前院守灵吧。”
几人离开不久,司珀拎着赵嬷嬷的衣领把她提溜过来,一把扔在了地上:“王爷,这个婆子如何处置?”
凌恒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婆婆,冷声问:“刚在外面,朱氏身边那个姑娘你可见到了?”
赵婆子是李双晚的奶嬷嬷,要论对她的了解,唯有这个赵婆子。
赵嬷嬷声音发抖:“见,见到了。”
“是不是李双晚?”
赵嬷嬷吓得脸色煞白:“王,王爷,王妃,王妃她死了呀。”
“看清楚了?当真不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赵嬷嬷哪敢说谎:“王爷,老奴亲自送她入屋歇息,也亲耳听到起火的屋里她在大喊她是恒王妃,是李双晚,然后渐渐没了声息的。当时,有许多世家公子和姑娘都在场,他们都听到了。”
“王爷啊,她不是王妃,不是呀。王妃已经死了,她死了。”
凌恒的脸顿时变得阴沉可怖。
司珀上前:“王爷,此人如何处置?”
听到此话,赵嬷嬷吓得连连磕头:“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是淑贵妃,是她要害死王妃,和老奴无关啊。”
凌恒哪耐烦听一个婆子在那里絮叨,她伺候李双晚不周,李双晚死了,她还好好地活着。
“千刀万剐!”
“是。”
赵嬷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同时从底下蔓延开来。
司珀命人将赵嬷嬷拖出去,问道:“王爷,咱们若这么杀了赵嬷嬷,万一朱氏问起来,如何交代?”
凌恒脸上却是恶毒的阴鸷:“护主不力,死有余辜,朱氏若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就不可能问。”
司珀也觉得是个理,便道:“王爷,刚才在刑部大牢门前,万玉枝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去查。”
“是。王爷,今天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估计用不了两天,整个盛京城将人人都会知道,就算最后查出来,万玉枝的话是假的,六皇子殿下都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凌恒嘴角上扬,这确实是意外之喜,不管此事是否是真的,凌宴和凌显此二人断不可能了。
有个脑子进水的母妃,也是凌宴的不幸。
父皇已经没有多少儿子了。
“凌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司珀:“回王爷,二皇子,不,庶人凌云自众被圈禁于府中后,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