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管家忙上前:“是,只是老奴刚接手,恐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还需王妃帮忙过过眼。”
李双晚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是顾星言的人。
“既然如此,殿下,妾去去就来。”
“去吧,别太累着自个儿,有什么事就吩咐底下的人去做。初二,我陪你一道回镇国将军府给岳母大人拜年。”
朱氏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为了打消他们对他的猜忌,他才懒得虚与委蛇。
真是令人厌烦。
出了前厅,李双晚压低声音:“我要出去一趟。”
骆管家是个机灵的,一拍脑门,故意提高了声音:“哎呀,老奴该死,给各府准备的年礼,还差王妃您外祖父家那一份,老奴这便去准备。”
李双晚:“罢了,这份还是我自个儿准备吧。骆管家,你去忙吧,只是以后这样的小错误不可再犯。”
骆管家忙跪下请罪:“是,老奴知错。”
“起来吧,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是,谢王妃。那老奴让人去备车。”
“不必了,萝曼,你去通知周伯,一刻钟后出发。”
“是。”
给章施屹准备的东西,一早就让车夫周闻帮着准备了。
他一个车夫,盯着他的人少,此刻东西早已装上了车。
医馆的后院,章施屹此时正一边翻晒着药材,一边在看书。
前两天下了大雪,昨天雪停,今天一早起来,出了个大太阳。
难得的好天气。
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左手用纱布吊着,右手胡乱地翻晒着药材,别着身子,一双眼真勾勾地盯着一旁的书。
当真是个书迷。
萝曼愉愉从后面过去,一把将他的手夺了回来:“喂,书呆子,这药材你再这么晒下去,要被你全晒光了。”
章施屹吓了一跳,一看,好嘛,筐子里的草药一大半被他弄到地上去了。
忙转身去捡,这才发现李双晚站在他的身后,嘴角抿着浅浅的笑,茏茏葱葱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在白得如玉的皮肤上打了一层温暖光晕。
也不知王妃这样看着他看了多久。
章施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窘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好:“王,王妃。”
又看到晒了满地的药材,忙去捡,弯腰下去,却因左臂吊着,一只手又不够,不仅没能扶起打翻的那一筐,还带倒了另一筐。
当真是手忙脚乱。
哗啦啦,顿时整个桌边全是打翻的药。
萝曼被他那副窘样逗大笑。
连亦竹都没忍住跟着笑。
章施屹更窘了,脸红得火烧似的,不停的拿脚趾头在鞋子里抠啊抠,不敢看李双晚。
萝曼笑得肚子都痛了:“王妃,章,章公子还真是个书呆子。”
亦竹:“是个书呆子。”
书呆子章施屹尴尬地笑:“让二位姑娘见笑了。”
萝曼:“医馆掌柜竟然没把你赶出去,他脾气可真是好。”
章施屹挠了挠头:“姑娘莫要取笑我了,还请姑娘把书还给在下。”
萝曼把书往他手上一扔:“一本破书,怎么就那么稀罕。”
章施屹忙宝贝似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抚了抚书角的褶皱,揣入怀中,又弯腰去捡地上的药材。
李双晚点了点两小丫头:“还不快去帮忙。”
二人吐了吐舌头。
周伯将东西搬进了院子。
李双晚对章施屹道:“给你带了点东西,看看可还喜欢。若还有什么别的缺的,一并告诉我,我让周伯去办。”
周伯将包裹打开:“章公子,过年了,这是王妃让老奴给您置办的几身新衣新鞋,您去试试可还合身。”
章施屹没看,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打开的大箱子,满满的一大箱子书:“王,王妃……”
李双晚轻轻一笑:“听医馆掌柜说你十分好书,我便列了个书单,算是新年礼物。你看看,是否还有别的需要。”
亦竹和萝曼二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道王妃什么时候听医馆掌柜说的,她们每天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妃,咋就不知道呢?
王妃瞒她们的事越来越多了,完了,她们再也不是王妃的心肝宝贝了。
章施屹两眼直发光,蹲在箱子面前,翻翻这本,看看那本:“太好了,太好了,全都有,都有。”
他腾地站起身,冷不丁就朝李双晚噗通跪下,喉咙哽得说不出一句话:“王,王妃……”
“周伯,快扶章公子起来。”
李双晚的眼圈也红了,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才没有去扶章施屹,才没能让眼中的泪滑落。
章施屹,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前世替我父亲,替我们镇国将军府满门收尸。
谢谢你让我父亲全尸入葬,谢谢你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
谢谢你让李家的三百八十一口人不至于曝尸荒野,让他们入土为安。
李双晚将眼中泪意压回去:“章公子不必多谢,你好好养伤,待以后我还有许多事要交给你去办。”
“是。我虽然现在左手不便,但右手尚可,再不济还有两条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