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轻轻点了点李双晚的额头:“小机灵鬼。既然你已经说了那姑娘不是你亲妹妹,那我便也不见了。”
朱老夫人拉着李双晚的手,又说了好多的贴己话。
见晚晚确实没什么大碍,便准备起身回府。
李双晚本身受伤不重,又担心外祖父这小倔老头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便提出要亲自送朱老夫人回去,正好让外祖父也见见她,好让他彻底放心。
朱老夫人心疼外孙女,如何舍得她顶着一身伤陪她回去。
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李双晚的坚持。
陈蓉陪着李双晚一道送朱老夫人回去。
陈平又去叫了车夫周闻,赶着车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朱府门前。
大表哥朱清孟三天前听说表妹郊外遇袭受了伤,着急得不行,可他一个外男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进恒王府后院来探望表妹的。
今天一早听下人说祖母要去恒王府,便想寻过来与祖母一道去,却被自家母亲给拦了。
母亲胡氏说表妹如今已嫁给恒王为妃,若他再冒冒失失地去探望,与表妹名声不好。
朱清孟最终听从了母亲的话,讪讪地回了书房看书,然人虽在学习,可终管不住自己的心。
不知表妹如何了,受伤重不重,怎么会遇到刺客的,恒王殿下有没有查到刺客受谁指使。
突听门房来报,表妹陪着祖母一道回朱府了,马车快到了。
朱清孟当即扔下书,飞也似地往府门口跑去。
胡氏也听到消息,正带着婢女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像阵风似地跑过去,连她这个娘都没看见。
胡氏捂着心口,气得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她能不知道自个儿子的那些心思吗,不要说李双晚她如今已嫁为凌家妇,就是没嫁人之前,一个混迹于军营,成天与一帮糙汉子在一起的女子,女红不行,琴棋书画不行,就知道舞刀弄枪,她也是看不上的。
朱清孟在距离府门还有十余丈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深呼吸几口气,理了理衣裳,这才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去。
小厮顺子跟在他身后,抿嘴笑。
朱清孟脸一红,瞪回去:“不准笑,憋回去。”
顺子眼珠子一转, 嘻嘻道:“是,小的遵命,小的绝口不提大公子听说王妃要来后那欢喜样。”
朱清孟嘴角勾着,连眉梢也上扬着,却作势要去踢顺子,被顺子灵巧躲过。
刚跨出门,便看到表妹扶着祖母的手掀开了马车帘。
朱清孟上前,忙从李双晚手中接过朱老夫人,一双眼却盯着李双晚:“表妹,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李双晚:“我没事了,就受点皮外伤,表哥莫挂念。”
朱清孟缓缓松了一口气。
众人进了府。
朱老夫人嗔了自家长孙一眼:“老头在不在?”
“在呢,祖父在书房处理公务。”
“晚晚估计糟老头子不放心,这不她自个儿硬要过来让老头瞧瞧。”
朱清孟看向李双晚:“表妹,那我和你一道去。”
胡氏急道:“晚晚没事那太好了,清孟听说你受伤了,也是急得不行,这不听到你来了,书也扔下不管了,急急就出来看你了。”
李双晚哪里能听不出大舅母话里的意思,道:“劳大舅母挂心,我无碍。表哥,我见见外祖父便回了,你去温书吧。”
朱清孟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道:“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胡氏笑道:“这送来送去的,像什么话呀。”
朱老夫人冷声道:“怎么就不像话了?有你这么当大舅母的吗?”
胡氏难敢对朱老夫人顶嘴。
李双晚:“大舅母说得也在理,外祖母,周伯和陈平兄妹二人跟着我来呢,不能耽误表哥看书。”
朱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李双晚的手。
朱清孟默然无言,回了书房。
朱老大人在书房里,晚晚遇袭之事,恒王府没有报案,刑部和大理寺便不能立案调查,他作为大理寺卿便不好贸然插手。
一场大雪,将许多痕迹都掩盖了,派出去的人,能查到的东西实在不多。
李双晚刚要向他行礼,便被朱老大人阻止:“你身上还有伤,莫讲那些虚礼,快坐下吧。”
李双晚坐了,就听朱老大人问:“那些行刺你的黑衣人,你有没有怀疑过是谁?会不会与半年前行刺你的是同一拨人?”
李双晚自然不能说,那些人都是凌恒养的死士,他还有自己的私兵,外祖父若揪着不放,难保凌恒不对朱府下手。
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在我没怎么受伤。外祖父,这件事恒王已经派人在查了。”
朱老大人如何不知晚晚的意思,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担心外祖父,晚晚放心,外祖父不是那不知凶险之人。”
李双晚知道外祖父脾气倔,她得抓紧时间从恒王府脱离出来。
如此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李双晚便站起身准备告辞,就连朱老大人要留她用晚膳,她也婉拒了。
李双晚刚走,朱老夫人便让下人将胡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