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算准了她这位好二叔会这么说,嘴角淡淡一勾,便将手中的一张纸递过去。
“二叔,这是我爹给瑶妹妹重新取的名字,李双瑶。我娘已经在回盛京的路上了,只是,还要劳烦二叔先将妹妹的名字写入族谱。”
李淮义掀了掀眼皮,将写着“李双瑶”三个字的纸随手拍在桌上。
“此事不急。”
李双晚知道李淮义不可能轻易同意,急道:“二叔,证据都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瑶妹妹确实是我的同胞妹妹。她流落在外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怎能还不让她认祖归宗,入族谱呢。”
前世,母亲见了周采瑶后,便绝了收她为义女的心思。
母亲看人很准,她说,周采瑶这个姑娘心思不正,镇国将军府从不出心思不正的姑娘,不能让她祸害了整个镇国将军府。
这一世,她当然不会让周采瑶入李氏族谱。
可她得让爹娘看清楚二叔一家的嘴脸,到时她要分家出去,爹娘便不会阻拦。
李淮义冷哼一声:“急什么,又不是不让她上族谱。这不是小事,等你娘回京了,让她亲自确认一下若确实是我李家的女儿,再入族谱也不迟。”
“这样,京郊你不是还有一座别院空着吗,先让她住过去,等你娘回来了,见过之后若确认没问题,再把她接回来不迟。”
李双晚轻叹一声:“既然二叔这么说,那我这便去陆府把人接过去。”
李双晚刚从镇国将军府出来上马车,萝曼就迫不及待道:“王妃,二爷太过分了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他为何不同意!”
李双晚嘴角勾了勾,为何不同意,还不是私心作怪。
爹娘哥哥镇守西北数十年,立下累累军功,光景章帝每年给镇国将军府的赏赐就是不计其数。
这些东西,大半进了二房的私库。
如今骤然多出一个姑娘,二叔首先想到的便是要分出一份家产给“李双瑶”当嫁妆,而且还是不菲的一份。
他又如何甘心。
不过这件事,这两天外面已经传开了,也就二叔一家没听到。
再者刚才在花厅里,她与李淮义说话的时候,没有避着人,声音也不低。
李淮义气极之下还拍了两次桌子,那些爱八卦的下人能不听墙角吗?
李淮义的庶女李双汐便是除了李淮义外,府中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主子。
她刚从李双苗处回来,脸上满是阴鸷。
婢女霜儿,进屋后在李双汐耳边一通嘀咕。
李双汐闻言一惊:“当真?”
霜儿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婢子亲耳所闻,且听到的不止婢子一人,王妃也才刚离开不久,二爷在花厅里团团打转呢。婢子瞧着二爷的意思,是不愿意将那位寻回来的瑶姑娘入族谱。毕竟那瑶姑娘如今在戏班子里,身份实在太低贱了。”
李双汐刚还阴骘的脸瞬间舒展开来。
童姨娘疑惑问:“怎么了,发生何事了,你们主仆二人打什么哑谜呢?”
李双汐笑转过身:“姨娘,你是个有福气的。不必我们动手,自有人自己会作死。”
童姨娘听得云里雾里。
李双汐吩咐霜儿:“去,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
李双晚把人从陆府接出来,让周闻将她送去了京郊的别院。
那个除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十里内连只鸟都没有外,其余都极好,占地很大,如今又是寒冬,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萧条样。
一个姑娘,在那里待上几天,怕是要崩溃。
二叔这招极狠。
回到乐潇院时已近傍晚,陈平等在一旁,见到她,忙道:“王妃,小的刚途经城东那家金铺时,他家掌柜的拦住了小的,给了小的这个。”
陈平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工工整整的纸,递给亦竹。
亦竹正要去接,李双晚先她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从陈平手上接了过来,展开,一只做工金巧的手镯图样映入眼帘。
李双晚忙让亦竹从屋内把琉璃灯盏拿出来。
她将纸凑近了看,好精妙的机关,这只手镯比她交给陈平去做的簪子不知要巧妙多少。
日常可以当成普通玉镯戴在手上,但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只需在双环的暗扣处轻轻一按便是一个顶好的暗器,里面藏有数十根金针。
陈平:“那掌柜的说,金针可按王妃的需要是否带毒都可以。”
李双晚简直不要太惊喜,忙又去看另一幅图。
还是那只手镯,但在另一侧暗藏了刀锋,也是只需轻轻一按上面的机关,便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有了这个,就算被人绑架了,她也可以不动声色地割开绑缚她的绳索。
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
她知道城东这家金铺会打一些做工精妙的首饰,倒是没有想到,连这样的东西也做得出来。
忙让亦竹取了几张银票给陈平:“你明天一早便去把这只镯子买下来,不管多少银子,告诉他,这镯子我要了。”
陈平从亦竹手上接过银票,笑道:“不用等到明天,掌柜的说了,这镯子可以等到戌时,若是戌时小的不去买,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