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馆,自觉闯了祸的周闻局促不安地在原地打转转。
“周伯,回府吧。”
周闻急道:“夫人,那公子的手如何了?”
“没事了,刘大夫医术好,会治好他的。”
萝曼俏皮一笑:“章公子可是因祸得福呢,原来他的左手以前就受过伤,刘大夫说了这叫不破不立,这下反而能彻底治好了。”
周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夫人,小的刚仔细回想了一下,章公子好像是故意扑到咱们马车上的。”
他虽觉这话说出来不妥,但到底也担心王妃被小人讹钱。
李双晚心猛地一提,所以:“你是说,他是突然蹿出来的?”
周闻重重点头:“是,夫人,咱们的马车速度很慢,就算撞到了人,也不可能把他胳膊就撞断了。夫人,会不会是那小子碰瓷?”
“不是。”李双晚摇头,章施屹的人品她信得过,何况刚才他自己也一直在强调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是有人要将他送到她的面前,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推了他一把,让他扑倒在自己面前。
马车上,李双晚拧紧了帕子,苏洛是如此,章施屹也是如此,究竟是谁?
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这两个人要么于她有用,要么于她前世有恩。
是不是说,这个人和她一样,也是重生?
他还知道些什么?
李双晚又想到了那颗突然扔进屋里的百株草。
百株草解世间百毒,若没有它,重生回来的那天,她必会以身救影。
虽然当时她是下了大决心的,但那毕竟是屈辱的。
李双晚这两天一直待在乐潇院里,很多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亦竹和萝曼二人见王妃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她。
只在她扎马步或看账册的时候,安安静静地伺候在一旁。
“萝曼,陈平走了几天了?”
萝曼闻言想了想道:“今天第六天了。”
六天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李双晚刚用过午膳,陈蓉面带笑容急急跑来报:“王妃,哥哥回来了。”
李双晚一喜,忙道:“快让他进来。”
“小的参见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
陈平风尘仆仆,不仅人瘦了一大圈,还黑了许多,脸上的疲态掩也掩不住,但一双眼睛却极亮。
李双晚见了,心有不忍,来回就是一千里路,定是日夜奔波。
忙道:“既然事情妥了,也不急在一时,先让你妹妹给你弄些吃的,再洗洗来回话。”
陈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满是尘土,连头发都有几根散乱在外,顿时跪地请罪:“小的唐突了。”
李双晚上前虚扶一把:“没有怪你的意思,快起来。”
陈平哪敢让王妃扶他,立即站起身,朝李双晚行了一礼后出了门。
陈蓉刚摘了菜切了薄薄的几片肉,想着等哥哥回好了王妃的话过来吃正好,见他这么快就过来了,忙道:“哥哥,这么快?”
陈平见她还准备炒几个菜,道:“别那么麻烦,给哥来碗面就行。我先去洗洗,马上来。”
说完飞也似地出了厨房门。
“这怎么话也不说完呢。”陈蓉嘀咕。
亦竹一脚踏进小厨房,扫到她锅里的东西,便道:“王妃见你哥风尘仆仆的,不落忍,让他先填饱肚子,洗个澡再去回她话。”
陈蓉笑得眉眼弯弯:“那我给哥哥下碗阳春面。”
亦竹嗔她一眼:“瞧,还是被王妃说中了。王妃让你下碗肉面,天冷,他又是一路疾驰来的,下碗羊肉面吧,羊肉多放点,暖身子。”
“诶,好咧。”陈蓉动作极快,羊肉都是现成的,只一刻钟的时间,刚将羊肉面盛好,陈平就沐浴完过来了。
连头发都没绞干,陈蓉见着也是心疼,忙拉过人将他压坐到凳子上:“哥哥,你吃面,我给你绞头发。”
“好。”见着妹妹,陈平一点也不觉得累了,给王妃办事就是舒畅。
陈平坐下,吸溜溜几口就将面吃完了,连点汤汁都没剩下。
屋内,李双晚等着。
想着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个吃人的恒王府,李双晚难掩开心。
“王妃。”陈平已经出现在门口。
李双晚对亦竹和萝曼一点头,二人一个守着门,一个绕到后面守着窗子,防止有人偷听。
李双晚亲自给陈平倒了一杯茶,推过去道:“坐着说吧,来回近千里路,风尘仆仆的,辛苦了。”
陈平嘿嘿一笑,也没推辞,在下首坐了,开口道:“如王妃所言,小的在潢州府的林水镇打听到了周采瑶此人,小的将那画像给他们一看,他们竟然都知道她。说她有一副好嗓子,唱的戏可好听了,还能变声,可男可女,可少可老,甚是厉害。”
“她什么时候离开林水镇的?”
“有一阵子了,大概有三年时间了。村民说有段时间见她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为什么要抛下她,为什么她一个贵女会沦落至此。村民们都以为她疯了,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村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