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道爷随你们去冥都。”
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一笑,白嫣儿自斟一杯,“我还有要事,便不随你们去了。我祝你们马到成功,早日解决……早日归来。”
张武陵斟酒,“干,满饮此杯。”
诡谲道人冁然而笑,举起赤云葫芦。酒花四溅,叮当作响。诡谲道人看向两人,微微一笑。
“你们二人成亲这么久了,何时生子?”
白嫣儿面色羞红,“怎么突然说到生子了?”
张武陵默不作声,诡谲道人搭着他的肩膀,“小子,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张武陵双眉微蹙,斜目而视,“不说话,自然是不想理你。龙三才是我的发妻,白嫣儿与我并无夫妻之实。”
白嫣儿面色冰冷,使十月的天气变得更加冰冷了一些。诡谲道人拍了拍张武陵的肩膀,“小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可放心说出来。”
“我有何可说?”
“不说是吧?”诡谲道人倒了一杯无象酒,指尖轻触,点在张武陵额头上,无名指弯曲,立于胸前,“明镜止水渡识海,一片诚心照太清。”
酒杯中倒映出姜颜的样子,白嫣儿落寞。转瞬间,姜颜的样子消失,南雨柔的样子出现,白嫣儿起身,诡谲道人伸手下按。
“急什么?”
白嫣儿落座,黯然神伤。伤感之间,南雨柔的样子散去,龙三的样子熠熠生辉,久久不散。
诡谲道人无奈叹息,拍了拍白嫣儿的肩膀,“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无你。”
白嫣儿泫然欲泣,歪头仰面,极力克制,“我……我先……我先走了。”
张武陵不知所言,手足无措。诡谲道人看向张武陵,长叹一气,“道爷万万没想到,你竟如此薄情寡义,忘恩负义,见色忘义……”
“别义了。”张武陵怫然不悦,“还不都怪你!”
“与道爷何干?”
白嫣儿含泪起身,诡谲道人出言安慰,“眼不见为净,离开也好。”
白嫣儿转身,跑出房门。张武陵连忙起身,诡谲道人淡然开口,“还不去追?”
张武陵疾步而行,走出房门。忽而,诡谲道人惊呼:“快!快把她追回来。变了,变了!”
闻言,张武陵冲进房间,看着立在酒杯上人影,身躯一震,倚门而坐“为……为何?”
诡谲道人摇头,连忙端着酒杯,走到窗边,搜寻着白嫣儿的身影。
旋即,诡谲道人对着白嫣儿的背影大喊:“丫头!快看这里!”
白嫣儿转头而视,泪流满面。诡谲道人大喜过望,指着酒杯,“看见了吗?你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一排排花灯飞向空中,白嫣儿身着薄纱,嫣然一笑,两人成双。
双唇贴合,张武陵双目圆睁,白嫣儿面红耳赤,紧闭双眼。
白嫣儿捋着张武陵的发丝,蛾眉蹙首。
白嫣儿破涕为笑,重重点头。诡谲道人左手前推,酒杯凌空飞舞,飘落白嫣儿面前,“丫头,保重!”
白嫣儿接住酒杯,大声呼喊:“你是最好的师父!告诉傻小子,等我回来。”
诡谲道人欣然而喜,挥手道别。旋即,诡谲道人走到张武陵身边,“好了,不是要去伏魔寺吗?快点动身吧!”
张武陵神情恍惚,“刚才的那一切是真的吗?”
“自然。你心中想的是谁,就是谁。嘴会骗人,心不会骗人。”诡谲道人拉起张武陵,“别想那多了,走吧!”
张武陵斜目而视,“都怪你。”
“嘿,你小子。道爷帮你,你反倒怪上道爷了。当真是,不知好歹。”
“你知好歹。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龙三乃我发妻,现在龙渊,我如何能与白嫣儿……”张武陵拂袖,“唉!”
“道爷且问你。你成亲的那日,龙三可有阻止你?”
“没有。”
“道爷再问你。蛟龙化为真龙,需要很多个百年,甚至是千年,你有吗?”
“没有。”
“一心一意,固然是好事。可你是人,龙三是神。神有漫长的寿命,而你是人。若龙三是人,绝不会有今日之日。昔日成亲之时,道爷便会阻止你。”
“难道,神就不需要被一心一意地对待了吗?”
“需要。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从一而终的死去,会让龙三愧疚万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张武陵沉默不语,诡谲道人掏出纸鹤,扔向空中。二人坐在纸鹤上,诡谲道人侧躺,张武陵沉思远望。
诡谲道人不由一笑,“小子,别想那么多了。找到神,一切便迎刃而解了。找不到神,你之所想,皆为空想,徒增烦恼罢了。”
张武陵点头,纸鹤翱翔。午时,二人来到冥都城。整座冥都城一片寂静,不远处的山上,传来阵阵木鱼敲击声。
昔日人来人往的街道,却见不到行人。街道两旁,家家紧闭房门。二人行走在街道上,环顾四周,满腹狐疑。
“人都去哪里了?”
“咳咳……”一名老妇倚坐在墙边,病病恹恹,抚摸着肌黄蜡瘦的孩子,“都去伏魔寺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