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转头视之,形色各异的蛇蜿蜒而至。一条金环蛇迫不及待地冲向和尚,和尚惊慌失措,抄起九环锡杖,重劈金环蛇。
血花四溅,群蛇异动,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望。和尚疯狂攻击群蛇,手势不停变换。
少顷,蛇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彻骨的寒意从血流中飘来,和尚气喘吁吁,浑身颤抖。笛声响起,群蛇攻之。
森蚺冲断,蛇身缠绕。和尚用力掰开蛇口,冲着小和尚大喊:“快!快敲木鱼!”
奇异的短笛声宛转悠扬,抑扬顿挫。蛇群逐渐狂暴,向着小和尚冲去,小和尚惊恐万分,疯狂敲击木鱼。
音波激荡,蛇身四分五裂。巨蟒嘶鸣,回旋摆尾,小和尚飞向空中。落地的瞬间,颜色各异的毒蛇便缠绕其身。
小和尚涕泗横流,浑身颤抖,紧紧抓住蛇头,看向和尚。和尚双肩酸软,大汗淋漓。森蚺用力,骨头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短笛声逐渐欢快,毒蛇起舞,嘶嘶之声,响彻灵栾峰。百姓闻声,逐渐清醒。看见眼前的蛇群后,无不惊骇。
“毒……毒蛇,我要回家!”
“哎呦!我的腿怎么这么酸啊!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去烧香拜佛,怎么会来到这里?”
“大师,大师被蛇缠住了,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去救大师?”
百姓们齐齐后撤,出声者嘴角抽搐,“既然如此,快逃啊!有蛇啊!”
百姓们一哄而散,和尚眉头紧皱,“佛祖会……惩罚你们……”
短笛声戛然而止,群蛇失控。白嫣儿捡起一块石子,直击和尚脑袋,“秃驴,冰凉否?”
“你这……妖女!佛祖不会……放过你!”
“不识时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白嫣儿靠在张武陵身上,楚楚可怜,“郎君,他吓唬我。”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异样而视,默不作声。白嫣儿佛然不悦,“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吗?”
张武陵重重点头,白嫣儿瞋目而视。诡谲道人搭着张武陵的肩,“小子,道爷现在觉得入佛也没什么不好。”
张武陵茫然不解,“为何?”
“你仔细想想。入佛,需要抛家舍业。”
张武陵恍然大悟,“对对对,入佛好,入佛好!”
白嫣儿挑了挑眉,“你想做秃驴?用不用我帮帮你?”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既然如此,剃度和不剃度又有什么分别呢?”
“非也。入佛,需要六根清净。”白嫣儿聚焦一处,“既是如此,有与没有没什么分别。不如?我帮你切了吧!”
张武陵皱眉捂裆,诡谲道人目瞪口呆。白嫣儿抽出匕首,左摇右晃,“你,当真要入佛吗?”
张武陵连忙摆手,“戏言,戏言!”
诡谲道人点头帮腔,“是戏言。他不是只会逃避的懦夫,不会入佛。快收起匕首。”
“哼!”白嫣儿收起匕首,“你若敢抛弃我,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张武陵哑口无言,百感交集。我就不该答应与你成亲。而今骑虎难下,可如何是好?还是师父说的对,南姑娘性情温婉,更适合做妻子。
白嫣儿抱住张武陵,含情脉脉,“郎君,我听闻,嘴上不说话的人,心里的话特别多。你心里说些什么,我却听不到。真令人急躁呀!可以将你的心剖开吗?”
“我说,我说!”张武林指着和尚,“我在想,该如何处置他。现在已是正午,腹中饥饿难耐。早早解决,早早吃饭。”
“哈啊~”白嫣儿娇声娇气,“郎君,想了这么多,都没有想我。”
张武陵哑口无言,诡谲道人失声而笑,“妙!甚妙!”
张武陵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嫣儿,“想,特别想。”
白嫣儿嫣然一笑,转而看向和尚,“今日,算你好运。我心情好,留你全尸。”
白嫣儿随手一丢,一个瓷瓶飞向空中。瓷瓶砰然落地,支离破碎,药粉飞舞,群蛇狂舞。
和尚惊恐地看着扑面而来的群蛇,手足无措,“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张武陵和诡谲道人转过身,群蛇嘶鸣,和尚痛苦哀嚎。少顷,白嫣儿扔出一包雄黄粉,群蛇退散。
和尚脸上泛黑,双目圆睁,四肢僵硬,浑身千疮百孔。张武陵和诡谲道人转过身,皆眉头一皱。
白嫣儿莞尔一笑,拍了拍张武陵的肩头,“走吧!吃饭去。”
张武陵指了指和尚的尸体,“他怎么办?”
“烧了吧!”诡谲道人抛洒赤云葫芦,熊熊烈焰瞬间将尸体烧为飞灰。
张武陵走到诡谲道人身边,“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在八门咒法中,哪一门咒法最强?”
“没有最强,皆是最强。”诡谲道人转头而视,“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张武陵将地涌天宫中的事,详细言明。诡谲道人冁然而笑,“小子,剑齿白虎驱雷策电,你用霆霓震雷咒与之相抗,不是自寻死路吗?”
“为何?”
“清涵没教你五行相克之理吗?”
张武陵极力回忆,“师父好像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