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闪电再一次划过天际,将夏逐月的脸印的惨白,他怀里抱着人浑身发烫,已经是发了高烧,耽误不得。
“夏先生,请你放下我女儿,不然。”陆爻没有说完的话里带着威胁。
夏逐月自然是不肯,他过来救人哪儿有再送回去的道理,这陆爻可真不是人。
“告辞。”他抱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陆爻自然是不肯就这样放过他。
“给我拦住他!”
雨夜里,混合着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夏逐月稳稳的抱着陆念安出来,不远处接应他的车立刻开过来,他将人放进车里,忍着腹部的疼痛,道:“去医院。”
“好。”
——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夏逐月不喜的皱眉,他已经换了病号服,坐在走廊里让护士给她处理伤口,他腹部有一道划伤,不深,稍微消毒上药包扎就好。
倒是陆念安,她浑身是伤淋了很久的雨,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
陈哥陪他在走廊里等着,要不是不允许抽烟,他非要抽几根来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哪有亲生父亲把女儿打成这样的?这不是要人命嘛!
“晚宁跟我说,安儿的父亲不把她当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呵!”夏逐月那一声“呵”满是嘲讽。
他终于明白叶晚宁为什么要叫他去乔宅救人,要是他不去,陆念安就真的
死在她父亲手里了。
就因为她没有保护好许然?这么荒唐的事,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做得了?
“有些父母,确实不能称之为父母。”陈哥安慰道。
“今天多谢你了。”夏逐月道谢。
“都是朋友谢什么。”
陆念安一个小时之后被推出来,她高烧不退,打了针没用,医生让夏逐月给她用冰块物理降温。
她脸色潮红的躺在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一半陷在枕头里,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是处理好的伤口,她还挂着消炎的药水,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陈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他看着床上的人,想起雨里跪的笔直的身影,心疼的无以复加,一刻不停的给她降温,直到天光乍破,她才有退烧的迹象。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仿佛要把天都下下来一样,乌云黑压压的,让人心里烦闷不已。
陆念安还没有醒,夏逐月靠着休息了一下,配合护士给她换药,她背后有两道特别深的伤口,就连脊椎都受伤,可想而知,陆爻打的有多狠。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事情她都记不清了,睁开眼睛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不是她浅蓝色的床幔,想要动一下,浑身疼的她差点没喊出来。
“醒了?”夏逐月推门进来,就看见昏迷了好几天的人终于醒过来了。
“你别动,我叫
医生过来。”夏逐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按响床头的铃声。
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和蔼阿姨,她带着几个护士给陆念安检查了一遍,换了新药并且叮嘱了夏逐月注意事项。
护士正在给陆念安换着点滴,看到她看向夏逐月的眼神,小声道:“真羡慕你啊,你男朋友这些天天天守着你,一发烧他就急,抓着梁医生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陆念安还很虚弱,喉咙干的像是要起火,只能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送走了医生护士,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夏逐月端了温水给她喝,“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养就行。”
陆念安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连忙问:“我父亲。”
“还提你父亲?我要去玩了你差点就没命了,安儿,你安心养病,其他的,好了再说。”夏逐月不想提起陆爻,他那个父亲铁石心肠。
“嗯。”
醒来之后,休养了几天,总算没有刚开始那些虚弱了,现在陆念安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不会动不动就痛的睡不着。
夏逐月一直在医院里,期间乔家的老管家来过一趟,就再也没有人过来了,陆爻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今天天气正好,待会儿要不要出去走走?”夏逐月问。
陆念安吃着午饭,听闻目光看向外面的阳光,笑了笑:“好啊
。”
“那你吃完我们就去。”
“谢谢你。”陆念安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夏逐月摆手:“不客气,你也帮过我,只是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手一顿,眼神有些空洞,好一会儿才回答:“回家吧。”
“回家?是回乔家?”
“嗯。”
“你还回去做什么?你差点被他打死,安儿,你在外面没地方住可以先去我哪儿啊。”夏逐月一听到她要回去就急,好不容易带出来,怎么能让她回去?嫌命长吗?
陆念安冲他安抚的笑了笑,道:“他是我父亲。”
“父亲也没有这样的,你知道你多危险?”夏逐月不赞同,他可不希望救回来的人出什么事,不然白忙活了。
“我害死了母亲,他恨我是应该的。”陆念安低声道。
夏逐月一愣,看着她略显低落的神情,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为什么要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