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为什么要我来拜祭?你呢?你去哪儿,去坐牢吗?”夏逐月反唇相讥。
许然没有生气,他还是轻轻的笑着,“我以后恐怕都不能去了,我长姐,喜欢铃兰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夏逐月直翻白眼。
“的确跟你没关系,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许然说的很平淡,一双茶色的瞳孔里,是看淡了一切的漠然。
他像是放下了所有的东西,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执念,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留念的,平静的可怕。
夏逐月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屈的的坐在沙发上了红了脸,许然喝了水,他不着急逼着这人答应他,只能等着他点头,这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喜欢她,想留她在身边。”
“你在说谎,许然,我跟你搭档那么多年,办过多少案子,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学生彻查pua案件,你偷偷帮助了那么多流浪儿童和孤儿,我绝对不相信你会因为这个借口伤害晚宁,她是那么的无辜,还是你的师妹。”
“我长姐,是非常温柔的女性,温柔贤淑,端庄典雅……”
许然出声在旧
思想非常重的桀利亚家族,他的父亲是f国承袭的公爵,母亲是个知性的华国女人,是个世家出来的名门闺秀,同样受到的教育都是扭曲的。
他们的结合并不是所为的爱情,婚后,许然的母亲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他的长姐尤丽娜·库莱得·桀利亚,长姐的出生父亲失望极了,他以为这一胎肯定是个儿子,他们公爵府需要一个继承人,但是并不包括女孩儿。
母亲为了自己的地位,忍受父亲在外找了不同的女人生儿子,可惜,他那个种马父亲似乎并不怎么行,生不出来,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了母亲身上,在他看来,肯定是母亲的晦气传染给了他,因为他听说,华国的女性,都是生不出儿子的。
母亲又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到了长姐身上,这种恶性循环直到他出生才得以缓解。
父亲母亲对他要求十分严格,并不会给他太多关爱,只有长姐会问他冷不冷,饿不饿,疼不疼,生病是长姐陪在身边,平时也是长姐照顾他,他的母亲只是直到念叨他要出息,父亲只会让他长大给公爵带来更大的利益。
可以说,许然从小到大得到的所有亲情的温暖都是长姐给他的。
十九岁,许然
出国求学,等他学成归来,接机的有父母亲和叔叔伯伯,唯独没有长姐。
“你姐姐呢?”夏逐月给他添了茶水问。
许然冷笑一声,“长姐没了。”
许然二十岁那年,公爵府情况每日愈下,他们的父亲,就将长姐嫁给了以为比他们父亲还大的富商,得到了一大笔钱财。
后来的三年里,富商去世后,父亲逼着长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嫁人,他似乎根本不把女儿当人看,只要出得起价格,谁都可以娶。
长姐最后一任丈夫有很严重的躁狂症,他发起病来就喜欢虐打长姐,最后她受不了了,用剪刀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就连她死后,父母都没有出面,桀利亚家族一个都没有站出来给她收尸,还是她最后一任丈夫家的女佣看她可怜帮忙火葬的。
骨灰就安葬在政府免费提供的墓园。
“你姐姐,是自杀的?”夏逐月听得还能生气,要是人在面前,他能跳起来打人。
凭什么不把女儿当人看?女儿不是人啊?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
许然摇头,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道:“是被她的丈夫打死的,我后来从那位女佣手里拿到了长姐的遗物,那里面有一只没有绣完的荷包,因
为她是华国人,她一直用自己的那一套要求长姐,要她做一个听话的大家闺秀。”
所以,长姐不仅仅要学习贵族礼仪和钢琴,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
“她临死前一刻,还在为我绣荷包,盼望我能学成归来,我知道,她在等我救她。”
在无望的黑暗里,等着他回来,可是他回来之后,这人已经不在了,他可以收起自己最好的东西了,因为她已经不需要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叶晚宁,他们都跟这件事不相干啊。
“长姐的死,所有人都有罪包括我。”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骆云霆,让他出手瓦解桀利亚家族,你将晚宁害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你的报复,你筹划了多久?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夏逐月大声质问。
许然摇头:“我一开始并没有将目标放在骆云霆身上,直到你去了华国,我们翻查天海市的连环杀人案,我才改变了注意。”
那些人,拿着长姐用命换来的钱逍遥,还说长姐不知检点,三年之类嫁了那么多男人,自杀了,是她突然良心发现。
真是好大的脸,好宽的心,他们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沾满鲜血的钱
,谁拿着不烫手呢?
“许然,你的仇恨,为什么要不相干的人付出代价?你但凡堂堂正正的报仇,我都会帮你,这样做你太恶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