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水真君在门外等待良久,屋内的的哭声才渐渐停止,片刻之后申鹤抱着遍体鳞伤的苏陌缓缓走了出来。
理水真君见状,从她手中接过苏陌,拿起准备已久的用具将苏陌给包裹起来。
“真君,这次苏陌不用再泡药浴了吗?”申鹤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哭的时间太久导致的。
理水真君点点头:“嗯,苏陌他这段时间泡了不少药浴,这些药浴的药效早已深入了他的体内,我这样做是为了帮他去除他原本血肉,从而激发他体内的药效,让他长出新的血肉,这样他的体魄才会得到质的飞跃。”
说罢他看着眼睛通红的申鹤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他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听到理水真君的话,申鹤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抽泣了几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理水真君见状不禁有些无奈,其实对于申鹤这件事,他当时也只是顺手为之,但对于苏陌提升体魄来说,这次经历是一个必要的过程。
半夜,苏陌躺在竹椅上缓缓醒来,他试着活动一下身体,但身体各处都传来钻心的痛,苏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口中的干涸感让他有些能以忍受,他缓缓站起站起身,身形微微摇晃,走向门外的山崖那边。
苏陌呆呆转头望向远处山下地灯火通明,那里是家的方向,璃月港的大家都在那里。
苏陌看着此景,嘴唇颤抖,欲哭不哭,眼中似有泪水在不断打转,但又仿佛空无一物。
他突然问道:“师姐,我知道你在附近,你能不能给我带一壶酒?”
申鹤点点头又有些不解:“酒?你确定不是水?”
苏陌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声音沙哑:“嗯,就是酒。”
申鹤感到不解,但还是打算照做。
“好,我现在就下山去找。”说着申鹤就要转身离去。
“酒,我这里就有,何苦那么麻烦?”理水真君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旁笑道。
说着他的大手一挥,旁边的树下泥土翻滚,几只酒坛飘散出来,上面带着些许泥土,但都在半空中洒落。
一只已经开封的酒壶在苏陌眼前高处缓缓落下,苏陌伸手接住后,一股陈年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眉头微皱:“能喝吗?”
“嘿,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这可是我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虽然说算不得最好,你能喝到就不错了。”理水真君面色不悦。
“那这么说还有几百年的?”苏陌问道。
理水真君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豪:“那是当然,只不过,你这小子现在的身体可撑不住,这个就是顶天了。”
苏陌看着手中酒坛不屑道:“呵,抠门。”说着他便仰头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苏陌的脸色扭曲几经变化,最后化作一声重重地叹息。
理水真君见状,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问道:“感觉如何?”
苏陌缓了口气:“苦。”
“哈哈哈,苦就对了,人生哪有不苦的。”理水真君大笑起来。
听到这话,神色面容枯寂多时的少年,蓦然笑容灿烂起来,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咳嗽不停,高高举起酒壶,竭力喊道:“喝酒就喝酒!吃苦就吃苦!人生哪有不苦的!?”
片刻之后,苏陌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给那一大口烈酒呛出了眼泪,小声抱怨道:“这酒真他么地难喝……”
但是难喝归难喝,苏陌仍是又逼着自己喝了一大口,一边咳嗽一边朗声道:“书上说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不好喝,但是这句话,真是好极了!”说着苏陌便开始滔滔不绝自言自语起来。
申鹤看着这样的苏陌,脸上不由地露出些许笑容,看着手中的酒坛,思绪万千。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酒坛上,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思绪飘远。
好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似乎以前那个苏陌又回来了。
想着她便自己灌一口酒,酒液在她的口中回荡,她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味道,然后缓缓地咽下。
嗯,是苦的。
次日
因为苏陌的伤势原因,理水真君特意让苏陌休息一天,这天倒是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嗯,削月真君?”
“嗯,苏陌这是……”
申鹤看向躺在竹椅上被包裹成粽子的苏陌,白色纱布包裹其身,上面有大片殷红点缀,宛如一朵朵在冬日里绽放的梅花,既美丽又带着几分凄凉。
申鹤眼中闪过不忍,随后将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削月真君,削月为此大为震撼,他没想到理水真君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他看着苏陌的伤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脸色几经变换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就当是提前给你了,可别被弄死了。”说着他就将自己的一道仙气打入苏陌体内。
仙气入体的那一刻,苏陌瞬间感受到自己伤势恢复的速度加快了起来。全身的疼痛也有所减弱。
苏陌从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道:“多谢真君。”
削月点点头,随后向洞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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