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一波密集的弩箭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她铺天盖地般攻来。
然而这些弩箭在靠近她的时候,纷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开,甚至有些直接在空中折断,散落一地。
赵暮鸢轻松应对之后,冷声道:
“既然你们如此忠心,那我便成全你们。”
言罢,她与对待屋内那批人一样,并没有痛下杀手取其性命,而是废掉了他们的武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身形扭曲、痛苦呻吟的人。
他们张大嘴巴想要呼喊出声,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嗬嗬声。
许久之后,当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时,清阳回来了。
他一眼望去,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地上的人痛苦不堪地蜷缩着。
而赵暮鸢则静静地端坐在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屋顶之上,微微仰着头,目光凝视着西方渐渐落下的红日。
一袭素衣随风轻舞,宛若仙人临世。
清阳身形一闪,瞬间跃至赵暮鸢身侧。
他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回禀道:
“师叔祖,您交代之事,弟子已然办妥。”
赵暮鸢并未扭头看他,只是轻嗯了一声,表示已知晓此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
“地上那群人,照刚才那般处理即可。”
说罢,她稍作停顿,又补充道:
“还有,速速修书一封给掌门,告知于他,我已查明暗鬼巢穴所在。”
“叫他无需再耗费心力追查下去了。”
“最为重要的是,传信给他知晓,我将亲自动手剿灭暗鬼。”
“近段时间,他需尽快召回所有在外的弟子,以防暗鬼抓他们做人质。”
听到这里,清阳心中不禁一紧。
他深知师叔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事,恐怕无人能够轻易改变其想法。
只是令他未曾料到的是,师叔祖欲消灭暗鬼的决心竟然如此坚决。
清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
“是,弟子遵命!”
回到南暝央身边之后,赵暮鸢立刻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感受着那微弱却又沉稳的跳动。
仿佛唯这样,才能让她那颗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宫人匆匆赶来禀报说,陛下召她前去觐见。
赵暮鸢心头一紧,虽然并不知晓此时此刻南修召见她究竟所为何事,
但内心深处已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南暝央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么临行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不多时,赵暮鸢便随着宫人一同抵达了兮悦殿。
一路上,她的心中始终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南修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召见自己?
难不成是在缅怀曾经逝去的美好时光吗?
晚了!
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南修所在的秋千架前。
赵暮鸢朝着他行礼福身,
“臣媳拜见陛下。”
南修悠然自得地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微微侧过头来,
“起身吧。”
“难得啊,时至今日,你竟然还能如此恪守礼数,规规矩矩。”
听到这话,赵暮鸢挺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淡淡回应道:
“礼不可废。”
“呵……”南修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但这笑声中却隐隐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无奈之意。
他凝视着她,缓缓说道:
“你何时在意过礼法二字?”
“若当真在意,当初就不会起兵谋反,不会狠下心来弑杀那些亲人。”
“更不会……拐走朕的儿子。”
赵暮鸢知道,南暝央进宫后,一定已经向南修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她毫不退缩,依然保持从容不迫的神情,轻声道:
“陛下,关于姜胤之事的是非对错,臣媳不想辩驳。”
“不论是起兵谋反也好,还是除掉那些罪有应得、该死的亲人也罢,臣媳从未有过半分后悔。”
说到此处,她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显示出内心的坚决。
“至于……拐走您的儿子,陛下恐怕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