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秦错的家门口,傅忌洲知道密码,就没敲门,直接输入后进门。
迎面放着个婴儿车,里面空空的,小家伙不在里面。
秦错屈着一只膝盖,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里,桌上摆着几瓶红酒,一个杯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杯,里面装着猩红的液体,看见秦错微红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喝了不少。
“来了……”
他看了傅忌洲一眼。
傅忌洲淡淡的嗯了声,想到他女儿,他问:“你女儿在这儿,你喝酒不怕她闹?”
秦错苦涩的笑了笑,“喂了安眠药,今晚不会醒的。”
听起来很残忍,也很不负责。
哪有当爹的给亲女儿喂安眠药的?
秦错可不管那么多。
不过他给女儿喂安眠药的时候挺人性,把药融化在水里,用勺子给女儿喂了两口,药量很轻,就算伤身体,就这么一回也伤不到哪儿去。
“喝吧。”
秦错客气的帮他倒酒。
傅忌洲拿起杯子去接酒,然后两人一起喝。
秦错这个状态,在近一年内,傅忌洲屡见不鲜。
秦错几乎不喝酒,但在这一年内,秦错拉傅忌洲喝酒的次数,十分频繁。
他有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就发生在这一年内。
青梅竹马长大,年少时分别,青年时再遇,有个词刚好可以形容他们,叫破镜重圆。
但这重圆的镜,早已经不似当初。
秦错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后,秦错让她怀上了孩子,想借此机会留她在身边。
但她一直想走,她不愿意。
因为孩子,被迫留下来……也因此患上抑郁症,闹过,喊过,自杀过,都以无果告终,仿佛被豢养的金丝雀,见得到天,却不能展翅高飞。
直到孩子平安出生,她的抑郁症更加严重,跟孩子也不亲,母亲这个身份,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在她身上激发,最后孩子才出生不到半个月,她就跳楼。
幸好是二楼,楼下是草坪,她跳下去救回一条命。
但因为这件事,秦错彻底怕了。
女人在医院醒来后,秦错找霍起随先后给她用过两次催眠术,以记忆覆盖的方式,让她重新活了一次。
并且给了她新的身份——李因因。
在孩子出生前,秦错的祖父作为他们家最高一辈的老人,德高望重,已经亲自为小两口写好婚书。
秦家是世家,更为传统,他们根本不看重什么结婚证,他们只在乎两情相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采用传统的中式婚礼,做了凤冠,制作嫁衣。
可这些,都已经用不上了。
云眠练琴练得正苦恼的时候,接到了李因因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李因因带着特别浓重的哭腔,“眠眠,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犯贱……”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话干什么,而且,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哪怕只有一丁点李因因都会感动,可是云眠不一样,一感到关切的声音,李因因整个人愈发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呜呜呜……我在大街上,我没有地方去!眠眠,呜呜呜……”
云眠对她的话说的云里雾里。
在大街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是秦错,秦错那个王八蛋,欺负我感情,他连孩子都有了,他连老婆都有个,他居然还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哪怕骗我钱也好啊!为什么偏偏骗我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