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哥,这该怎么办?”
“先救人再说!”
“救人?可我们就两个人,这要怎么救?”
“这样,你在这儿佯装支援,给我打掩护,我去救人!”
说话之间,马大勇拿起一旁假山后用来晾晒东西的竹筐,当作盾牌一样挡住上身,就开始往酒窖方向跑去,甚至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永定县捕快班头马大勇在此!贼人速速束手就擒!”
马大勇之前在宿卫军中当过兵,所以还是有些身手的。闪转腾挪之间举着竹筐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名年轻人的身前。
而躲在拱门后的小六子,拔出官刀不断地敲击着墙壁,就好似真有援军在他们身后一样。
“马班头!我们来啦!”
屋顶那几人一听这话,相互看了一眼后就飞身离开了。
毕竟他们也是拿钱办事,前院的火烧了这么久,县衙的人都已经到了,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巡城的金吾卫也会赶来,那时候想脱身都难。
而见着杀手离开,马大勇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拉住即将倒下的年轻人:“嘿!你没事吧?”
可对方指着身后的酒窖入口,颤巍巍地说了句:“先……先……救他!”
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马大勇这才注意到,原来在铁门前面还躺着一人,只不过那名男子的后背都快被射成了刺猬,插着六七支羽箭。
“马大哥!你没事吧?”
这时,小六子也跑了过来。
马大勇摇了摇头,在年轻男子的身上摸了一把,想要看看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却不想在其腰间直接摸出了一块纯金白玉的腰牌。
“马大哥,这是……”
马大勇翻看了一下腰牌上的图案,顿时脸色一变,冲着小六子喊道:“先不要管其他!把兄弟们都叫来!先救人!”
……
一个时辰后,和永定县县衙隔着一条街的九康药材铺内,云弈猛然从床榻上惊醒。
“东西!”
“公子!您醒了?千万别动!以免伤口感染裂开。”
云弈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神色紧张的年轻人,竟是自己的另一名贴身侍卫,南北。
“南北,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东西!东西呢!”
“东西他……”
南北看了一眼左边帘子后躺着的东西,眼角忍不住地抽动着。
“东西……没了?”
“东西他还吊着一口气,若是能挺过今晚,就无性命之忧,不过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下不来床了。”
云弈和东西、南北两人虽不是兄弟,但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比亲兄弟差多少。
所以一听东西还活着,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南北,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九康药材铺,这位是药材铺的曲掌柜,说实话,要是没有曲掌柜的药材,恐怕东西就真救不回来了。”
云弈这才注意到南北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戴着方帽的圆脸中年男子,他下意识地就想感谢救命之恩,却不想自己的胳膊完全抬不起来,甚至左肩还钻心地疼。
“公子别动!您也中了两箭,好在都没射中要害,不然……”
云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缠着的纱布,不时地还有血迹渗出。
“多谢曲掌柜!”
“哪里的话,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公子要谢也要谢马班头和县廨的几名兄弟。要不是送来得及时,就是神仙种的药材也无力回天了。”曲掌柜说道。
“马班头?”
这时南北解释道:“公子,这位曲掌柜是白县丞的女婿。他说的马班头是永定县县衙的班头,就是他把您和东西送到了这里。”
“县廨的兄弟平时很是照顾小店,所以这些也是应该的。”
云弈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的确见到有一名捕快打扮的男子前来施救,想必就是那永定县的班头。
“南北,你怎么会在这里?钱勇那个畜生呢!”
南北回头看了一眼曲掌柜,后者相当识趣地说道:“我去看看那位兄弟,再煎几副药给他,你们聊,你们聊。”
于是南北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头说了一遍。
原来东西一直觉得云弈今晚的计划有些冒失,但那时的云弈根本就听不进去,所以在去钱家祖宅之前,东西就让南北带着几名家奴在安惠巷外面随时准备接应。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南北依旧没有见到东西报平安的信号,这就准备带着人前往钱家祖宅。
巧的是他们刚刚到了安惠巷口,就遇见了马大勇一行人,背着昏死过去的云弈与东西。
后面就不用细说,这个曲掌柜是白孝泉的女婿,所以平日里县廨之人有个擦伤小病的都来九康药材铺抓药。
有时候遇到急事,三更半夜敲门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马大勇就把云弈和东西送到了这里。
至于钱家祖宅的情况,南北就不知道了。
只听说马大勇前去县廨汇报后,白孝泉竟亲自带着十几名衙役前往钱家祖宅,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想必已经回到了县廨。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