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安远侯府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晚饭时分,但府上却来了一位让云弈意外的来客。
管家李福说自从他们出门,御史大夫家的二公子就登门拜访,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如今正在会客厅候着。
云弈叫吕青姝回房休息,毕竟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也够她好好消化消化的了。
等云弈刚迈进会客厅的门槛儿,等待许久的范文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茶,见着云弈立马笑脸相迎。
“殿下!四哥!您可算回来了!”
“什么风把我们御史大人家的范二公子给吹到寒舍了?”
虽然知道今天打白应台的那三个货应该不是范文轩找来的,但云弈还是想试他一试。
“怎么?也没看你背上背着荆条,你这请罪没什么诚意啊!”
“不瞒四哥,昨夜一别,我是一夜没睡啊!一整晚都在想着,我到底哪里做了什么错事儿得罪了四哥!您瞅瞅我这黑眼圈儿!”
“你这是卧蚕吧……”
“真不是!小弟我啊心力交瘁!今天连国子寺都没去,可总算是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你今天没去国子寺?”
“没啊!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就是三个字,白应台!”
云弈坐下后,就有丫鬟上来上茶,“有点儿意思,继续说。”
范文轩笑着坐了下来,“白应台跟您的关系自然不用小弟多说了,所以得罪了白应台就相当于得罪了四哥您。那事情就明朗了,我得罪白大哥的地方,就只有……说出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范二公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过你还真是个聪明人。”
范文轩嘿嘿一笑,自此云弈就更加确信,白应台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十之八九应该是老三找人做的。
“行了,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你小子家里已经养了那么多美娇娘,没必要再去祸害百孝泉的女儿了吧。”
“其实小弟也有难言之隐……”
“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别人家的我不管,白应台的二姐你不能动,这是我欠白家的。”
其实在这之前,云弈还真没下定决心帮白应台的二姐。但今天见到白应台因为自己被打成那个样子,他也属实感到自责。
“是,小弟记住了,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白家。”
云弈点点头:“如此最好,那咱们之间就还是兄弟。不过你可知道,我们的白大哥今天上午在国子寺可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啊!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范文轩拍桌而起,厉声厉语道,“妈的!国子寺谁不知道只有我可以欺负白应台!就一天没去,拉屎就拉到老子的头上了?”
“快坐下吧,再演下去我都要给你颁发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什……什么卡,金人儿就算了,小弟无功不受禄,哪敢要您的赏赐。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白大哥,是谁敢打您的脸面?放心,这种脏活儿就包在我范二的身上。”
云弈一摆手:“你还想登白家的门?不怕那白夏禾再掏出三尺白绫?”
范文轩砸吧砸吧嘴,尴尬地坐了回去。
“行了,既然你有心,那本皇子就替你跑这一趟,替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那敢情好了!小弟先在这儿谢过四哥!”
“不过……”云弈说着捻了捻手指。
“嗯?”
“和我装糊涂是吧?我就这么空着手去?我替你当和事佬,你小子难道还想要本皇子替你掏腰包?”
“那不能,那不能。只是今天出来的匆忙……身上就这十两银子。”
范文轩说着,将自己的钱袋子双手呈给了云弈。
“罢了罢了,谁叫你叫我一声四哥呢?剩下的本皇子替你贴补上吧。”
云弈装模作样地将钱袋子放到一旁,“坐,坐!喝茶!”
“是,是!不过四哥倒真是挺有手段的,不仅拍下了潇湘馆的花魁,竟把钱三爷的侍女一并带回来做了丫鬟,看来您对那十七夏很是喜欢啊!小弟佩服!”
一听这话,云弈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啊?丫鬟啊,这两位不是潇湘馆的妹妹吗?”范文轩说着向自己身后那名沏茶倒水伺候着的丫鬟看去。
潇湘馆!
云弈顿感不妙,可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阵冷风袭来。
幸亏这三年他在安西军中也练得了一些真本事,立即将手中的热茶往身后一扬。
被浇了一脸的丫鬟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云弈趁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其手中的匕首拧了下来。
与此同时,站在范文轩背后的那名丫鬟也同时发难。
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相同的匕首,反手握着就向范文轩的胸口刺去。
范家二公子从小纸醉金迷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坐在椅子上如同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云弈甩出手中夺来的匕首。
那利刃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圆弧,最后正中那行凶丫鬟的眉心!
闪着寒光的刀尖儿插进那女子的额头两寸有余,对方甚至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