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茹玉看着打打闹闹的爹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们喜欢就好,她这个女儿不重要。
只好自己闭着眼睛假寐,心里头盘算着该带些什么谢礼去邱府致谢。
瞧着邱亭那般模样,她贸贸然上门去,会否又太唐突了些?
夫妻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嘴,丝毫没有发现自家女儿的异常。
北君澜在夜宴上喝了不少酒,怕熏着沈瑶,从清泉殿离开后,又去御书房待了一阵,喝了些醒酒汤,散散酒气之后,方才乘坐轿辇回了寝宫。
小皇子今日也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原是要陪着沈瑶守岁来着,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里头还是有沈瑶哄睡的功劳的,像小时候那样,她轻轻地拍着自家儿子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简直就是哄睡的法宝。
儿子睡了,她却没什么睡意,便半靠在榻上看话本子。
北君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悄声走了过去,一把将沈瑶看得正入迷的话本子给抽了出来,教训道:“说了多少次了,晚上不许你这么看话本子,太伤眼睛了。”
沈瑶哼唧一声,“偶
尔看看,不妨事的。”
“那也不成,再说了,你肚子里头可还揣着一个孩子呢,可不能熬夜,来,为夫抱你上床睡觉。”
“我等这么晚也不知是为了谁。”沈瑶嗔怪的看了北君澜一眼,“不过,还真的没有睡意,大概是因为小国师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每年除夕她们俩可都是要在一起守岁的,虽然往往到半夜便忍不住睡了过去,但一贯如此,突然没了那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反而是不习惯了。
北君澜将沈瑶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她这会只怕正跟朱楼浓情蜜意得很,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北君澜也是有些吃味的,小国师走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恋,加之,这么多日了,也没见她写一封信来。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
“胡说,那丫头只怕也念着我们,这会儿正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呢。”
只能说沈瑶怕是有千里眼吧,猜了个十准十的,小国师的确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得脑壳发昏。
大概是跟在她身边久了,沈瑶对这个小姑子才会如此了解吧!
北君澜好脾气的应和,“是是是,
我胡说,你若睡不着,躺在床上假寐也是好的,你怕是忘了,自己说过不会熬夜的,在熬夜,也不怕掉头发了。”
记得她怀上儿子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就掉发,可让她心疼得,还叫御膳房用黑芝麻给她做了芝麻丸来吃。
沈瑶不满的噘噘嘴,反驳道:“这头发自己要掉,我也拦不住哇!”
不过还是害怕自己成了秃头女孩,嘴上嘟囔,还是顺从的滚进了被窝里头,乖乖地由北君澜给她盖上被子,与儿子一块入睡。
北君澜坐在床边上,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母子二人,心里也是满足得很。
他的全世界都在这里了啊!
沈瑶怕吵醒儿子,便压低了声音,道:“你也早些洗漱完来睡了。”
守岁什么的,不过就是寻个心理安慰罢了,又不是真的帝王一夜不睡觉,来年就会风调雨顺。
今年除夕夜可是下了雪,瑞雪兆丰年,来年自会风调雨顺。
北君澜知道小皇后这是心疼他,但这都是每一代皇帝传下来的习俗了,他虽不信,却不能不遵从。
“等过了子夜,我再睡。”
“也好。”
过了子夜,也就是过了十二点,那就相当于
是第二日了,也算北君澜守岁了。
苗疆。
朱楼沉着脸参加完祭祀,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一想到小丫头那张疏离的脸,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玥翎更不是瞎子,看着朱楼心不在焉,顿时就明白,他怕是又记挂着那个外头来的女人了。
于是,便走了过去,笑颜如花道:“朱楼哥哥,今夜是除夕,玥翎陪你一道去见伯父伯母,一道守岁可好?”
“不妥。”朱楼只用来两个字就将玥翎给打发了。
玥翎咬了咬唇,“为何不妥?朱楼哥哥莫不是怕那个女人会误会吗?即便误会又如何?她是外族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咱们苗疆的族主夫人。”
若非可以,玥翎真想打一盆水来,朝朱楼兜头泼下去,好让他清醒清醒。
朱楼冷冷地瞪着玥翎:“谁说她要做族主夫人了?”
闻言,玥翎一喜,“朱楼哥哥的意思是……你不会娶她?”莫非只是将那个可怜虫当做玩物吗?若是如此,她便不该憎恨她,反而是要同情她了。
事实证明,玥翎高兴得太早了。
“她是大越公主,只会招驸马,没有下嫁一说,所以她不是本座的族主夫人
,而是本座是她的驸马。”
朱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完这话,便不再看玥翎一眼,转身走了。
比起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这么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玥翎没想到朱楼竟是打的这个主意,石化在原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