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已是彻底听糊涂了,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虽不懂苏洛辰话里的深意,但他聪明的止住了话头。
竹已的动作不慢,很快就将香制好了。
不过,再快也没有邱亭审问俞亲王的速度来得快,他让人将俞亲王拖到后边去,扯一块棉布将他给遮住了,之后,便叫人去将那些女人给叫过来。
人证,只有一个怎么够?
轻语郡主捏了捏手指,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俞思瑾,压下心底的酸涩,往外走去。
其余女子则是忐忑不已,不知她们还有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十公主看到了轻语郡主的目光,在她们走后,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轻语也是可怜之人,她只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王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姐姐这是觉得我太过冷漠了吗?”俞思瑾偏头看向姐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果循环,自己选择的苦果,也怪不了任何人。”
或许她心底对这个曾经疼爱过她的郡主姐姐还是同情的,但也仅限于同情了。
这会儿,她也深陷囫囵,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别的精力去管她呢?
十公主怎会不知俞思瑾心中的
想法,摇了摇头,“女人不狠站不稳,你有今日,全然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我不会也不能有这种想法。”
若是她堪用一些,早点想清楚这里头的关窍,与孟将军开诚布公,或许她们姐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来,还是吃了自诩聪明的苦头。
“好了,姐姐,往事已矣,过去诸多事,便不提了。”俞思瑾不想再提起那些伤心事,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
十公主点点头,当真不再开口了。
另一边,轻语郡主几人到了邱亭跟前,看到那满室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沾着血,顿时就头皮发麻,颤颤巍巍的。
邱亭也没有为难她们,“只要老实交代,本官皆会禀明皇上,对你等从轻处罚。”
其余人看了看轻语郡主,没有敢第一个说话,纷纷绞着手指头,就是不开腔。
邱亭也没有催促,他有的是时间跟她们耗下去。
轻语郡主叹了一口气,只能开口:“我父王呢?”
好歹是血亲,她做不到疏离冷漠,要她大义灭亲说出他那些罪行,她亦做不到,只能关心一下他的死活了。
“放心,没有皇上的御令,他死不了。
”
闻言,轻语郡主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她们几眼,“邱大人已经说明白了,要想活命只能坦白,知道什么,都说了吧!我父王也是阶下囚,奈何不了你们了,还怕什么呢?”
俞亲王听到这话,气得吐血,只可惜邱亭怕他坏事,事先让人堵住了他的嘴,涌上喉咙的鲜血吐不出来,不想闷死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头去。
总之,今日只怕是俞亲王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天了。
以往,俞蔺对他们这些手足再狠,到底还是念及是血亲,手下仍有留情。
如今,犯到了邱亭手上,必然是要吃苦头的了。
一帘之隔外,轻语郡主的话还在继续:“父王之罪,轻语都认罚,但轻语没什么好说的,邱大人只管定罪就是。”
亡国之人,本该身死魂散,大越皇帝仁慈,接了他们的降书,只可惜他们自己太不识好歹了。
故而,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谁也不怪……
轻语郡主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她是存了死志的,但其余人不是。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将俞亲王的目的说得清清楚楚,丝毫隐瞒不曾,当然她们不知体内作怪的虫子叫做蛊,只说体内
有奇怪的虫子牵制,她们才会如此听话。
邱亭让文吏都记载了下来,让每个人都签字画押后,方让她们回牢房去。
几乎她们一会到牢房,苏洛辰和竹已就带着炭盆跟秘制的香来了。
苏洛辰看到俞思瑾也到了牢房里头,倒也没有意外,还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俞思瑾回以一笑。
十公主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直觉有些奇怪,但当事人不觉得,她也就没有多嘴了。
苏洛辰让衙役将牢门打开,让里头的姑娘一个一个的出来,让竹已为她们解蛊。
竹已从袖子里头拿出一把匕首,将刀鞘扒开,将女人的手拉起来,划破了一道伤口,有鲜血流出来后,方才开口:“其余的,屏住呼吸,不能闻着香气。”
待在牢里的众人依言照做,毕竟谁都不想死。
随后,竹已便将香点燃,将女子划开伤口的那只手移到了炭盆上,用香将蛊虫从伤口处引了出来。
女子虽然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不敢尖叫,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将好不容易要爬出来的虫子给吓回去了。
很快,女子手上就有了动静,慢慢的从伤口处爬出来一只血肉模糊的
虫子,圆鼓鼓的。
竹已眼疾手快,用帕子一抚,顿时就将虫子给抚到了炭盆中,‘刺啦’一声,还不等蛊虫怎么挣扎呢,瞬间就被烧成灰烬了。
苏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