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娇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沈瑶抬眸看去,便见一身鹅黄色襦裙的女子从人群后头走了上来。
女子察觉到沈瑶的视线,立刻跪地,拜了一下方才直起身子,道:“臣女陈瑛岚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容禀,此事与臣女有莫大干系,与袁公子无关。”
袁公子眉梢微挑,显然是对她的话似有不满,最终化为一句:“少自作多情了,本公子与姓柳的动手,不过是看他不顺眼罢了。”
小国师嗤了一声,“既是有缘由,那就好好说道说道,今日这宴会是为那般?想必你们心中清楚得很?莫不是故意挑了这个时候,闹出难堪来,好叫旁人看了笑话吗?”
左右几句话就能讲清楚道明白的事,作何这副模样?反倒是叫人觉得目的不纯了。
此话一出,陈瑛岚和袁公子立即跪地请罪。
柳公子这个‘祸水’也只好跪了下来。
沈瑶安抚的拍了拍小国师的肩膀,这才偏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说说吧!”
陈瑛岚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道:“娘娘,臣女与那位姓柳的公子曾有婚约,或许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柳公子得知今日相亲宴有
镜洲来的贵女,便与臣女解除了婚约,后与他人谈及此事时,又败坏臣女的名声,袁公子嫉恶如仇,对此等恶行必是看不惯的,再加上袁家与陈家是世交,便偏帮了臣女,柳公子不甘心,便恶语相向,是以,他们二人才会在此处大打出手,并非是故意闹出难堪,要叫别人看了笑话,还请皇后娘娘小国师明察秋毫。”
“呵,照你这般说,倒是本公主污蔑你了。”小国师冷笑出声,毫无波澜的眸子早已布满了寒意。
陈瑛岚眸子一缩,立马埋下了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眼前这一幕,明眼看着是小国师咄咄逼人,已然有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沈瑶蹙眉望了小国师一眼,这丫头平日也不是这般无理的,这会儿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不成?
小国师对周遭的议论根本就不在乎,冷眼瞅着趴在地上女子,叫嚣道:“竟是又装起柔弱来了,这次又是打算给本宫按个什么罪名?”
“又?”沈瑶惊诧出声,“怎么回事?”
陈瑛岚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不过是想趁机博个眼球
,好入了贵人的眼罢了。
小国师虽然觉得丢人,倒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她真不是故意针对这陈瑛岚。
事情还得从她躲沈瑶开始说起。
宿醉一宿,意识本就不明朗,出宫去,又不想一直待在客房里头,便出去逛了逛,不注意便被人给撞了。
只是她还没发难,撞人的那位倒是先发作了。
只见那人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未语泪先流,抬手指着她的时候还哆嗦了一下。
“这位姑娘,看你也穿得人模狗样的,为何要如此对我?你若是喜欢我那块玉佩,直说便是,何故要偷呢?偷也就罢了,何故还要将我推倒呢?”
说话的人,正是陈瑛岚,她是故意撞上来的,原本只是想让那人赔她银子,余光瞥到她手里还捏着一块玉佩,便动了坏心思。
她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还自持清廉,吃穿不愁,但却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看到小国师的时候,她才会如此不耻。
正是因为此,平日参加宫宴的时候,陈瑛岚都没有机会出席,故而,并不知小国师的身份。
小国师手上的确还捏着一块玉佩,
但这是她刚从玉器铺子里头买出来的。
世人大多偏向弱者,陈瑛岚倒打一耙,反而让街上的百姓对她指指点点。
“胡说八道,这分明是我从玉器铺子里头买来的,你缘何要说是你的东西?再者,明明是你先撞的我……”
“你这小姑娘,做错了事怎么还不承认呢?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快些把东西还回去,再赔礼道歉,否则小心官差来抓你下大狱。”
“可不是咋的,要是再不认错,咱们就去报官。”
小国师一人难敌众口,只能受了这口气,索性这玉佩比起宫里的来说根本不值钱,将手上的玉佩扔给了陈瑛岚,转头就走。
正值她烦心的时候,才不想机会这样傻子,若是平时,她必定是要跟她们分辨个清楚的。
陈瑛岚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小姐,品行如此恶劣,也是刷新了沈瑶的认知。
众人也没想到陈瑛岚竟然会讹人玉佩,在大街上耍无赖,主要的还讹到了小国师的头上。
陈瑛岚到跟前,看到小国师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听到她提起往事,顿时就有了映像,那些事的确是她做下的。
顿时,她的脸就刷白。
沈瑶了解了事情
的始末,顿时寒声道:“来人,将陈小姐送回去,问问陈大人是如何教女的。”
陈瑛岚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被人拖了下去。
沈瑶这才看向地上还跪着的袁公子和柳公子,想到陈瑛岚那个有心机的白莲花,兴许这里头还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了,便道: